“那你呢?我们都进去了,你怎么办?”陈笑问。
王娇指着孤星说:“有他在呢,刚好你们进去以后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你放心,有他在,我保证对方不敢来。”
陈笑上下打量了一下孤星,说:“那不行,我不放心,他不也是一个人,不比我们多个脑袋多双手,能比我们厉害多少?他们要进去拍什么我不管,我要在你身边陪着你。”
王娇握着陈笑的手,笑着说:“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关心我,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看人不会错的,他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你等会就陪着他们一起,我不会有事的。”
陈笑还准备劝她,但是王娇已经在他开口前决定道:“好了,就这样说定了。你要是再让我生气,我就一直不理你了。”
陈笑无奈,只好妥协道:“好好好,你别生气,我听你的不就好了。”
大家走了没一会,戴鹏兴奋地指着道路一侧的一幢房子叫道:“你们快看,这幢房子比其他的房子都要大一点,而且房子从外面看保存得也比较完好,里面估计也不会很差,我们就到这幢房子里面去看看好不好?”
说是问大家,其实只是在等孤星的答复。孤星站在房子外面看了一会,然后说:“你们快去快回,进去以后不要乱碰房子里的东西,只拍一些镜头就好。这幢房子虽然看上去保存比其他房子要好有一些,但是毕竟是荒废十多年的老房子,很多地方都已经腐朽了,随时都有可能坍塌,所以你们不要逗留太长时间。”
本来戴鹏是准备第一个进房子的,可是陈师傅却加快了步子,先戴鹏一步跨进门槛,戴鹏只好跟在他后面。邱林和我并肩向里走,陈笑走在最后。
在跨进房子以前,陈笑不忘回头看一眼王娇,王娇也含笑望着他,似乎是在告诉他不用担心。
走进房子,里面的确和我们预料的差不多,虽然也是破烂不堪,但总算是能依稀看出本来的样子。戴鹏兴奋不已,拿出摄像机准备将物理的每个角落都拍了下来。
屋子里所有的家具和大件的物品基本上都摆放在原来的位置,但是那些小一些的物件就散落的乱七八糟。
因为屋子的屋顶都是木制的,荒废这么多年以后很多地方都出现了断裂,屋顶遍布大大小小的破洞。陈师傅提醒我们要注意头顶上,以免有瓦片从上面掉落下来。
戴鹏拍的很仔细,摄像机在他手上稳如泰山,别看他的样子胖胖憨憨的,做起事来很是很认真的。
邱林在一旁协助他,主要是戴鹏在拍摄时双眼必须全神贯注盯着画面,邱林不时提醒他身旁是否有障碍物需要躲避,地上有没有东西会绊倒他等等。
我没事可做,眼前的一片破败对我来说一点吸引力都没有,无聊之下我只是站在原地,一双眼睛东瞄瞄西看看。
陈师傅和我一样,一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盯着堂屋的那张八仙桌一动不动。
我走到他旁边,说:“陈师傅,你怎么了?”
陈师傅深深叹了一口气,说:“这家的主人姓何,算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老何比我大两岁,如果现在还在的话该有四十九了。老何两口子对人热情,记得我送信的那几年,每次遇到刮风下雨什么的,老何就非要拉着我到他家坐坐,赶上饭点的时候就让我留下来陪他喝两口小酒。那时候我们就坐的就是这张桌子,我坐这边,他坐我对面,他喝酒不讲究菜,有一盘花生米和一盘牛肉就行。”
陈师傅缓缓地说着当年的事情,我静静地听着,不敢打断他的回忆。说到后面,陈师傅有些哽咽,留下两行老泪。
看着眼前这个几十岁的男人流下眼泪,我心中感慨颇多。是啊,多年的朋友突然之间消失了,这么多年杳无音讯,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想起以前的那些画面,再坚强的男人都会有脆弱的时候,而现在面对着自己都记不清自己曾经来过多少次的房子,做过多少次的桌子,都已经是过眼云烟,陈师傅的内心一下子决堤了,埋藏压抑了十多年的情感顿时宣泄而出。
我没有去安慰他,这个时候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是毫无作用的,只有等陈师傅自己将这种情感彻底宣泄出来,他才能真正释怀。
就在我们都集中在堂屋的时候,旁边的房间传来一声闷响,顿时引起了大家的警觉。
我快速扫视现场,邱林和戴鹏正拿着摄像机对着堂屋的中堂墙壁,那里按照惯例是**人悬挂中堂字画的地方,只不过现在那幅字画上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灰,已经看不清字画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