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学茹惊奇地咦了一声,“这种刁钻古怪的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的?”
按理说白蓉萱和自己一样,也是个养在家里不出门的闲人,何况她性子沉静,不像自己一样喜欢热闹,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呢?还用了‘蹲监坐狱’这样的俗话,唐学茹从小到大连听都没听说过。
白蓉萱前世在北平四合院生活的时候,那里地处平民区,周围龙蛇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她耳濡目染,自然听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话,知道了很多闻所未闻的事,见识和阅历远在唐学茹之上,刚刚黄氏提起,她就顺其自然地接过了话,根本就没有时间多想。
不过她怕黄氏多心,随便想了个借口搪塞过去,“没什么,之前偶尔听董家下人提起来的,我就顺便听了那么一耳朵。”
黄氏没有多疑,只是好奇地打听到,“董家的人提这个做什么?”
白蓉萱想了想,“他们说像江耀祖那样的人就该扔到大狱里关几天,那里头的犯人最恨他这种调戏妇女的货色,可不管他是江家还是河家,肯定会出手教训他的!”这些话其实也是前世在北平听说的,而且大狱里的重刑犯自知重罪难消,所以无所顾忌,根本不在乎手上沾几条人命,反正一条也是死,两条也是死,他们可不管你身世如何,一旦落入他们的手中,不被折磨的掉一层皮都是好的。
这种事情黄氏却是听说过的,一想到江耀祖那败类做出的事情,她就不耻地哼了一声,“恶人自有恶人磨,像他那样的人不遭点儿报应,反倒显得老天不公了。”
她不想多提那个人渣,免得白蓉萱听了心里不舒服,索性走到桌案前,看着白蓉萱画出来的孔雀花样,惊喜地说道,“哎哟,这孔雀活灵活现的真好看,你是准备做什么用?”
白蓉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黄氏听说是要送给董玉泺的回礼,而且还要拉着唐学茹一起做,立刻无比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拘绣得怎么样,玉泺出自织绣世家,什么好东西都见得多了,难得的是你们小姐妹的这片心意。我那里还有一些金线银线,回头你们都拿去,绣雀翎的时候用些金银线,闪闪亮亮的才好看呢。”
一副非常赞成支持的模样。
白蓉萱没想到她这样有眼光,前世白玲珑身上那件旗袍的绣工上就用了金线银,而且明暗交叉,安排得十分巧妙,把孔雀衬托得绚丽多彩不说,黑暗里也是光辉灼灼,让人看了就移不开眼睛。
白蓉萱感激地道谢,“就是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行,可别浪费了舅母的好东西。”
“有什么不行的。”黄氏随意地摆了摆手,“这刺绣最要紧的就是花样子了,有了样图照着绣就是了,你们年纪轻轻地,正是心灵手巧的好时候,眼光和审美肯定比我们这一辈人强。何况就算绣坏了也不要紧,谁还没个马失前蹄的时候,全当是练手玩了。”
白蓉萱这才放心,高高兴兴地应了下来。
唐学莉也觉得这孔雀神气扬扬的十分高贵,特别适合董玉泺的气质。不过她担心的却是另一件事情,“离玉泺表姐回程满打满算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你们两个能绣得完吗?单单雀翎的图案就繁琐复杂,一天怕是都绣不出一点儿来,只靠你们两个的话,怕是得绣到中秋都未必绣得完。”
白蓉萱也觉得时间太紧张了些,她又担心抢工的话,绣品的质量不好,白白浪费了她的孔雀图样。这可是她心心念念了很久的花样,可不想白白浪费掉。
唐学茹一听,仿佛找到了知己一般,拉着唐学莉的手道,“我刚刚就说过了,这本身就是强人所难,我不爱弄这个,要不还是听我的,出门买些东西送给玉泺表姐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