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白蓉萱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一时有些傻眼,目瞪口呆了望着白蓉萱,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萱小姐,这件事儿归根结底是长房的家事,何况您还是一个女孩子,像这样不好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了。免得拔出萝卜还带着泥,到时候大家都不好看。相姨娘既然敢做这种事,肯定已经谋了后路,您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抓住相姨娘的把柄,反而还被她反咬一口,真闹僵起来,您这边未必有什么优势。”
他这是在告诉自己,相姨娘敢这样明目张胆没有顾忌的胡来,肯定已经把退路想好了。就算被人发现,也一定事先准备了一万种借口,到时候真对峙起来,像吴介这样的人是不能当做认证的,不然只要相姨娘说这是二房在故意陷害她,有唐老夫人和黄氏不喜欢她在前,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而剩下的罗秀春等人,自然不可能出卖相姨娘了。
到时候长房和二房的关系势成水火,不过是亲者恨仇者快,完全便宜了相姨娘。
说不定她算计好了,就等着这一天的到来呢。
白蓉萱见吴介想得这样透彻,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十分高兴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没想和她硬碰硬,只是手里头攥着点儿东西,以后她要是有什么异动,我们也能以此来制衡她。”
吴介不明白白蓉萱口中的‘异动’指的是什么,不过他隐约觉得白蓉萱似乎还有事瞒着自己,他皱了皱眉,追问道,“萱小姐,是不是相姨娘要做什么不利于你的事情?我给您出个主意,虽说唐家早就分了家,长房和二房也是各过各的日子,但长房大老爷素来是个没什么主心骨的人,听人吹什么风便做什么事儿。相姨娘的枕头风虽然厉害,但若是想打您的主意,唐老夫人只怕就第一个不答应。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但头脑精明着呢,相姨娘那边有个风吹草动的,只怕都瞒不过她的眼睛。您是在她身边长大的,她不可能眼睁睁看着相姨娘算计您,所以不论她做什么打算,您都不会有事的。”
白蓉萱听着一愣。
吴介这是在变相地告诉自己祖母可能在长房安插了眼线吗?
这样一想,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祖母做事素来仔细小心未雨绸缪,唐崇舟又素来是个不让人省心的,过去还未必会用到这样的办法,但相氏进门的那一天,祖母肯定会有所安排。相氏是个安分的自然好,若是那得陇望蜀有私心的,祖母也可以早做应对,免得长房闹得太厉害,最终会牵连到二房来。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唐字,外人可不管你们分家不分家,骂的时候自然谁都带上了。
白蓉萱忽然有点儿明白祖母为什么每次谈到长房的时候都是淡淡的,仿佛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但之所以这样会不会是因为已经了然于胸,所以才会如此地波澜不惊的呢?
吴介一语点醒梦中人,白蓉萱这才彻底地反应过来。
吴介见白蓉萱脸色微变,忍住心中的好奇,继续道,“以相姨娘的身份和手段,实在是翻腾不出什么浪花来,萱小姐完全不用担心。实在不行我就用点儿计策,想办法让相姨娘知道鲁二婆娘的存在,这样一来她和罗秀春的关系自然而然地就断了,您也不用担心丑闻败露,会祸及到二房了。”
白蓉萱忙道,“先别忙着动手,免得打草惊蛇。”
吴介总觉得这件事怪怪的,不过白蓉萱不说,他自然也猜不到她的用意了。
白蓉萱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相姨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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