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知我费尽功夫买入田产,留给萍姐儿将来出嫁时用是为了什么?”
唐氏没有搭腔。
白元裴继续道,“给你做面子只是其一,其实我还另有个私心。白家是什么情况你也看到了,如今我父亲还活着,靠着他的余威大家只能夹着尾巴安安生生的过日子,等我父亲一走,只怕白家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虽然不惧怕他们,但却担心你我将来的孩子。生活在这样一个波澜诡谲的地方,要是没有兄弟姐妹帮持,日子要怎么过呀?白家这边算是彻底指望不上了,各个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情谊,以后我们都没了,孩子们怕是连个能走动的正经亲戚都没有。我心里想着,大舅哥和嫂子都是稳重之人,何况又有母亲那样正直的人在上面主事,唐家的孩子必然重情重义,若是两家关系稳固,孩子们将来遇到事儿也有个商量依靠的人。我的孩子……总不能再过我小时候的日子了。”
元裴的童年……一定也非常的痛苦吧?
生母早逝,父亲又忙于管理庞大家族无暇顾及。几个兄弟间自小便明争暗斗,争着抢着要在父亲面前求表现,背地里却相互下着绊子,没有一点儿兄弟之情,手足之义。
唐氏心疼地握住丈夫的手,小声安慰着他,“你别想得这么长远,现在不是还没孩子吗?你就算要讨好我哥哥拉关系,也不用这么心急,再晚几年也来得及。”
白元裴笑嘻嘻地说道,“晚几年怎么来得及?到时候我们的孩子和大舅哥家的孩子年纪相差太大,孩子们肯定玩不到一起去。要不……我们基于这么目的,这就回房努力去?”
唐氏起初还没明白丈夫所谓的‘努力’指的是什么,等琢磨过味来,红着脸掐了他一把,“我就知道你嘴里没什么好话,快离我远一点,小心一会儿我吐在你身上。”
“我偏不!”白元裴一把抱起了唐氏,起身就往房内走。
唐氏又羞又急,天旋地转之间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白元裴没有丝毫闪避,被吐了一身,急忙放下了唐氏,顾不得身上的脏污,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很难受吗?”
唐氏却连抬头的勇气也没有了,她羞愤交加地说道,“我……我不是故意的!都怪你!”
“是,怪我,怪我!”白元裴自责地说道,“明知道你身上不舒服我还要胡闹,是不是很难受?我这就让人请大夫来!”
唐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用了,可能就是天气太热的关系,一会儿漱漱口喝点酸梅汤就好了。这么晚了,就别让穆老大夫折腾一趟了。”又怕白元裴心里记挂着这件事儿,故意说道,“我最近嘴巴里总是没什么味道,你明天回来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买一些蜜饯?”
话音刚落,白元裴便大声地叫道,“王德全,三少夫人要吃酸酸的蜜饯,你赶紧出去一样称回来一些。”
远远的只听王德全在院门外答道,“是!小人这就去!”
唐氏面红耳赤。
这下好了,不折腾穆老大夫,改折腾王德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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