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果然如白蓉萱所料,等唐学茹一路小跑着紧赶慢赶地跑到唐老夫人的房门前时,唐学萍已经原原本本地将她做的好事向唐崧舟如数汇报了一遍。
辛苦了一天的唐崧舟听说之后果然怒火中烧,沉着脸问道,“学茹那丫头呢?”
一抬头,刚巧就看到了慌慌张张鬼鬼祟祟的唐学茹。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好了伤疤忘了疼,才消停了两天,你这个惹祸精就又不安分了。”
黄氏见新姑爷也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
唐崧舟也不想当着女婿的面教训小女儿,唯恐让女婿轻视了自己的长女。他沉着脸站起身,对唐老夫人道,“儿子去趟书房。”
唐老夫人点了点头,对唐学茹投去怒其不争的眼神。
唐学茹吓得一缩脖子,大声道,“今天的事情跟我无关,我也是受害者呀!”
“给我住嘴!”唐崧舟厉声喝道,“你再多一句嘴,看我怎么收拾你!”
唐学茹一个激灵,像只受了惊吓的鹌鹑一般,哆哆嗦嗦地向黄氏投去了求助的目光。黄氏心痛无比,却硬着心肠将脸转了过去,故意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唐崧舟起身走了大门,冷声道,“你跟我来。”
说罢转身就走,唐学茹向屋内人的看了一圈,却发现没一个人愿意帮自己说话,她心急不已,脑海里飞快地想着脱身之计,就听唐崧舟忽然道,“磨蹭什么?还不跟上来?”
吓得她顿时头脑空空,一时间什么也想不到,只能乖乖地跟了上去。
黄氏望着女儿的背影,担心地说道,“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长大,总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我都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了。”
唐老夫人道,“茹姐儿是家里最小的孩子,她出生的时候家里的日子已经渐渐好了起来,大家对她难免就有些放纵宠溺。她上有父母疼爱,下有兄姐护持,自小到大没什么受过什么磋磨,性格不免就有些跳脱张扬,常常做一些不计后果的事情,大家都觉得她小,每次犯了错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不舍得让她吃苦头,这才把她的性子骄纵的无法无天。如今她年纪大了,却还像个两三岁的孩子一般没长进,这样下去怎么能行呢?孩子出生的时候都像匹白布一般,染上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孩子能长成什么样,终究还是要看家里如何教养。我看再这样放纵下去,她就越发不成样子了。等将来成了家,她自己的日子难过不说,还会让人觉得我们唐家人无能,不会教养后人,把一个好好的孩子养成了这样,这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黄氏当着女婿的面羞愧地无敌自从,“都是我的错,没有把孩子教好……”
话未说完,就被唐老夫人轻飘飘地拦了下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怀胎十月含辛茹苦地把她生养下来,对她便已是天大的恩情了。要不怎么古人说子不教父之过,却没有说是父母之过呢?这为人母亲的,哪舍得狠下心来管教子女,恨不得藏在怀里哄一辈子才好。古往今来男女分工明确,男主外女主内,教养子女的事儿不归咱们管,就算是有错,也是崧舟做得不好,整天只知道扯着嗓子嚷,孩子们见了他虽然害怕,但转过身来该怎么样还是怎样,可见这办法归根结底就不对。你不用插手,且看他如何处置茹姐儿吧。”
黄氏点了点头,满面担心之色。
唐老夫人见状安慰道,“茹姐儿这个性子不管教铁定是不行的,这次你不要心软,要是不把这孩子的性子扳过来,你着急上火的日子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