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了两天便又开始胡说八道了,谁家的人会大过年的往出跑?”唐老夫人板起了脸,神情严肃地教训道,“刚才还说自己是个大人了呢,怎么满心想的全都是玩的事儿?外头乱糟糟的,要是磕着碰着了怎么办?不许去!都给我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
她他老人家都发了话,谁敢再说什么?
唐学茹虽然一心向往,却也不得不叹了口气,终究是放弃了抵抗。
唐老夫人见状,眼神里流淌过满意的笑意。
唐学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像是要故意弥补似的问道,“路上我碰到了裁缝铺的掌柜婆娘,好像刚从马家出来,还特意让我跟家里说一声,她下午就来量尺寸,让咱们稍等一刻,千万不要着急。”唐学荛莫名其妙地道,“我也不知道家里是什么安排,怕从中传错了话,所以只能嘻了马哈地应承了两句。”说着便向母亲黄氏问道,“妈,家里有人要做衣裳吗?怎么选了这个时间?”
一般人家要做新年穿的新衣,天气刚冷就要着手准备起来了,哪有腊月二十八才请裁缝量尺寸的?黄氏个精明人,就算是忘了日子也不可能做这种糊涂的安排。
唐学荛觉得肯定是裁缝铺的婆子自己记错了。
说不定是长房要做衣裳,毕竟相姨娘有了身孕,多做几件宽松肥大的衣服穿起来也舒服。
没想到黄氏却笑着道,“那正好,下午没什么事儿,让她过来喝杯茶。”
唐学荛一听顿时有些傻眼,“啊?妈,真是你要她来的呀?都这个时候了,就算她连夜赶工也来不及呀。”
黄氏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一根筋,脑袋就不会转个弯。谁说年前做衣裳就是为了过年穿的?今年给你们做了多少套衣裳,都有得穿还做什么?”
董玉泺来杭州时,家里每个人都做了新衣裳,足够穿了。
唐学荛听着更不理解了。
白蓉萱却猜到舅母请了裁缝铺子的人这个时候到家里来,只怕是要给唐学荛做两套衣裳,留着去徐州下聘的时候穿。他是李家的新姑爷,不说李老爷看重,就是上头的几位姐夫和李家的亲友也都盯着呢,穿得要是太寒酸不免让人轻视,觉得唐家的家底太薄。
而且白蓉萱觉得舅母可能还有另外一个心思——李家的六小姐长得实在打眼,是让人看一眼就过目不忘的美人。唐学荛和她一比,不免就逊色了许多,给人一种男女不般配的感觉。碰到那不会说话的人,只怕会觉得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可惜了六小姐的那一张脸。
俗话说人靠衣裳马靠鞍,长相是天生的无法改变,就只能从这些外在上找补找补,怎么也不能让唐学荛被比下去。
白蓉萱在一旁微微地笑,唐学茹好奇地凑过来小声问道,“笑什么呢?你又看出什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