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萱抬起头,仰望着母亲美丽的脸。
唐氏继续道,“可真要这么做,我又觉得憋屈。倒不是心疼家业,只是觉得你父亲经营半生,最后居然便宜了二房的那起子小人。我真是宁可把这些家业烧了,也不想给他们。”
白蓉萱好奇地问道,“如果交给则大伯父会怎么样?”
唐氏一怔,随后便摇了摇头,“这是不可能的,要是走得通,我也不至于这么纠结了。虽然大家都姓白,但这家业还是有明确定数的,如果我把内三房的产业交给了你则大伯父,别说他不敢接,就算真接到手里,也是死路一条。其他几房都会视他为死敌,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好过的。”
尤其是二房,很定会首当其冲的使阴招。
“这不是在帮则大伯父,而是在害他。”白蓉萱后知后觉地道。
唐氏嗯了一声,“就像唐家一样,虽说我们和长房都姓唐,但自从分家的那一刻起,我们实际上就是两家人了,这也是你章大舅母拼了命也要给长房生了儿子做继承的原因。只有在后继无人的前提下,长房的家业才能落到二房的身上,否则二房敢染指一星半点儿,那都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轻易不会有人动这样的心思。”
白蓉萱眨眨眼,佩服地道,“没想到您还懂这些呢。”
唐氏笑着道,“我懂什么?这都是你父亲活着的时候对我说的,我记在了心里,现在原封不动地说给你一听,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白蓉萱更加好奇,“父亲连这些事也会告诉您吗?”
唐氏嗯了一声,道,“我们每天夜里都要说半宿的话,从家里到生意上,你父亲什么都跟我说,有时候我们两个说着说着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口干舌燥,嗓子都不舒服了。”
所以母亲才会这样的思念父亲吧?
唐氏继续道,“继承家业的事情等你哥哥回来,我再跟他商量看看。我和你父亲的想法是一样的,不论做什么,都可着你们的想法来。若是你哥哥不喜欢,我也不能逼着他去上海,总之还是要看他自己的意愿。”
白蓉萱点了点头,“到时候您把利害关系都说给哥哥知道,让他自己做决定。无论是去是留,我总是要陪着他的。”
唐氏一愣,“你陪着他?难道他回上海去,你也要跟着去吗?”
“当然了。”白蓉萱想也没想地说道,“难道让哥哥一个人回去面对白家那一大家子人吗?他怎么应付得过来?我跟在他后面,谁要是敢算计哥哥,我一定不会坐以待毙的。”
唐氏愣了半晌,过了许久才道,“哎,你要是个小子就好了,兄弟两个人患难扶持,谁还能占了咱们三房的好处去?”
白蓉萱却道,“是男是女都一样,我可不管什么白家黑家,那些产业在我眼里也什么都算不上,我只保证哥哥的安全就行了。谁要是想动他,就必须得先撂倒我。”
唐氏忍不住笑出了声,“瞧把你能耐的。”她摸着女儿柔软的手,轻声道,“白家的人都是绵里针,才不会真刀真枪地和你当面过招呢,都是背地里使手段,那才叫人防不胜防。我虽然在白家生活不久,但也见识过一些。他们才不会费心把你撂倒,当你倒下的那一刻,一定是毫无还手之力,接近濒死之境了。”
白蓉萱睁大了眼睛看着母亲,眼神中飞快闪过一抹惊讶。
没想到母亲还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