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治起身道,“总有雨过天晴的时候,一直晾着……终究会干的。”
孟繁生看着他的背影走出寝室大门,这才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哎,痴男怨女……可惜了。”
被孟繁生教育了一番后,白修治强迫自己收起了心思,有一段时间没有再去找商君卓。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保持着相当大的默契,商君卓也没有主动来找过他,就这样进入七月,天气一天天转热,树上的知了在烈日下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声。
孟繁生穿着一件单衣,摇着蒲扇在床上心烦意乱地道,“南京城哪里都好,就是这夏天太煎熬了。”
白修治笑道,“你是广东人,按理说不应该受不了这点儿热呀。”
“热我是可以忍的。”孟繁生咬牙切齿地道,“主要是这知了声,没完没了地吵死个人,再这么下去,我就快要被它们给逼疯了。”
白修治道,“你专心想些别的事,自然就不会留神知了的声音了。”
孟繁生大声道,“它们这样叫个没完,我怎么专心想事情?”
两个人在寝室里说话,门外忽然传来耿文佳的声音,“两位大才子在里面没有?我方便进去吗?”
孟繁生道,“进来吧,我们都穿着衣服。”
耿文佳落落大方地推门走了进来,一边用手掌给自己扇着风一边道,“这个鬼天气,简直要人的命!前阵子雨下个没完,这会儿又热的一滴雨不下,我看今年的粮食又是个大问题,足够曾绍权喝一壶的了。”
孟繁生道,“民以食为天,要是解决不了温饱问题,就有可能引发民变,到时候军阀的势力徒增,曾绍权就没办法继续制衡,他的位置都可能坐不稳了。”
耿文佳道,“咱们这位曾代总理最近的日子属实不好过,不是水灾就是旱灾的,他这个人也真是厉害,居然还能稳得住,要是换成是我,这会儿只怕早就糟心得觉也睡不好了。”
“要不怎么人家是代总理,而你只能是个学生呢?”孟繁生笑道,“大热天你来是有什么事?”
耿文佳道,“没什么,我就是来问问浚缮什么时候再去小学那边,我也想跟过去帮帮忙。我昨天在路上碰到商小姐了,比之前又黑了不少,辛辛苦苦地帮人扛着袋子。这么热的天,她累得一身大汗,我真怕她受不了。走过去跟她说了几句话,那汗水不停地沿着她的脸往地上掉,看得人真是心疼死了。”
白修治听后立刻就坐不住了,“你没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辛苦吗?”
耿文佳道,“我怎么好意思说这个?只说了几句,又怕耽误她的工,只能借口告辞离开了。哎,我虽然能力有限,但还是想出份力帮个忙,总之你什么时候去,叫上我就是了。”
白修治飞快地起身穿好衣服,对孟繁生和耿文佳招呼了一声,快步出了门。
耿文佳眨了眨眼,费解地问道,“他这是要去哪?”
“嘻嘻!”孟繁生笑道,“文佳,你也真是厉害,不知不觉地就助攻了一次。要是浚缮和君卓的好事成了,说不定还要给你包个媒人的大红包呢。”
耿文佳听得一头雾水,“什么大红包?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孟繁生摇头晃脑地摇着蒲扇,却什么也不肯透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