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连福躺在暖暖的炕上,心里想起了和白鸽初见的时候,白鸽一出北京站,就见到站东地铁入口边上的新生接待站,她拿着录取通知书签了到,人家告诉她有接行李的车,可她拖着行李赶到车旁,却犯了难,凭她的力气,要把两个大拉杆箱装上车,没人帮忙,自己是要费好大的力气的,正在她掂量手中行李分量的时候,有个人在她身后过来,“我帮你吧,我也是新生,咱们一个学校。”说着话也不看她,弯下腰一手一个提起行李麻利的拎到车上,四十多斤重的箱子,他提着毫不费力,就像拎着两个小。这着实让白鸽愣住了,这个男生哪儿来的这么大力气?
她一边说着谢谢一边问,“你也是新生?”
“嗯。”
“我们是一个学校?”
“嗯。”
“谢谢、谢谢。”
“不用,我也想问你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
“我头回来北京,不知道坐公汽去学校在哪上车。”
白鸽笑了,“我知道,我给你带路。”
“嗯。”
边往站点走白鸽边问,“你帮了我的忙,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
“我叫李连福。”
“你家在哪里?”
“太行山,农村来的。”
“我叫白鸽,是石家庄人。”
上车了,人多,没座,他俩挨得挺近,两人的呼吸都互相听得见,连福感到那个叫白鸽的女孩在不住的打量他,连福有点发窘,借着换拉手的机会,连福转过半个身子,避开了白鸽的目光。
他生活的山村,人们还循着老礼过日子,那里很少有和女孩子挨得这么近,而且还仔细的打量他。就在他转过身子的瞬间,他听到一声轻轻的笑声,连福脸红了一下,他知道白鸽笑什么,他自己在心里也笑了自己一下,笑自己为什么这么胆小,都上大学了,自己害怕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