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婶。”
“说他干娘。”
“行,他干娘。”冀村长乐了,“其实连福想你是真,可让您回来还有一件事,也是真。您还记得你走时,你把那些旧家具都留给连福了吗?连福说,这些家具虽然旧,但这是我干娘留给我的念想,到啥时候也不能扔,可那些旧家具里有一个条案子,是个古物件,有人出了大价钱买,连福不卖,我劝连福自个做主,可这孩子说,‘不贵重的东西,我都不能卖,贵重的,我更不能卖。’他找我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自己做主。说到啥时候这些东西都是我干娘的,就是这个事儿,我怕电话里说不明白,才说连福想你了,让你回来一趟。”
“太好了,多亏你说连福想我了,要不然我回来就费劲了。”
“您这是怎么个话?”
“我那闺女和她那美国女婿闹矛盾,两人闹了些日子了。我闺女背着我哭好几回了,后来我看她眼圈通红,问她开始还不说,问急了才说她那个对象好像是在外和别人好上了,她劝他,他还吓唬她,说不给她办美国户口了。你说可咋办?我就说要那户口有啥用,咱回国,咱现成的户口,要他那户口有啥用?我再劝她,她说没法回了,她都跟同学、同事们说了,说她入了美国户口了,回去怕人笑话,没脸回去了,她还说,她跟他结婚就是为了落户,现在人财两空,生那个儿子落了美国户口,还带不回来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