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外,台冲站在墙边,耳朵贴着门,想探听点消息,却发现大门厚实,什么也听不见,急得抓耳挠腮。
他了解他爸台书的脾气,若是母老虎真的将上周六晚上的事情告诉了台书,那么他真的可能要屁股开花了。
正不知所措之时,台书忽然瞥见楼道的另一端,有人冲他招手,定睛看去,是麻小静。
她正笑眯眯的招手,示意台冲过去。
麻小静穿着一身明显大了一号的黑白校服,左手抱着书和笔,袖子都遮住了半个手掌,扬起的右手是手掌带着袖子挥动,整个身体似乎都蜷缩在了校服里面,显得有些娇小,但其实她个子并不低。
她一头短发,皮肤白皙,脸上挂着纯洁的笑容,像个邻家小女生,漂亮而又文静,要是校服是个毫无特色的破旧花瓶,那麻小静就是花瓶里插着的那朵最美艳的白莲,有一种出淤泥而不染的气质。
楼道口的穿堂风吹过,一头短发被吹的扬起,如同一个个在风中轻舞的精灵。
麻小静俏眉上扬,樱嘴规律开合,不敢出声,但台冲知道她说的是两个字“过来”。
台冲不由得看的痴了,其实他与麻小静虽然是同桌,但认识并不久,互相之间更没有过多关注过。
高三理科重点班是高三的时候,学校才将全年级前五十名集合在一起组成的,而且每次考试,没有进入全年级前五十名的都要淘汰,由进入的递补,竞争压力那是相当的大。
台冲虽然和麻小静从一开始就在这个班,但成为同桌,还是不到一个月前,当时麻小静的同桌惨被淘汰,他才被母老虎安排坐在那里的。
台冲指了指母老虎办公室,示意麻小静里面随时可能叫他。
麻小静见状,指了指旁边的楼梯口,意思是说就在旁边,办公室叫他也能听见。
台冲无奈,只得过去,压低声音,“什么事?”
麻小静向前走一步,直接坐在最上面一层的楼梯上,“坐下说。”
台冲坐在她旁边。
“母老虎找你爸做什么?”麻小静问道。
“我怎么知道,里面关着门,一点动静也听不见,你叫我过来就是问这?”
“不是,上周你说你见过那两个死了的大学生,我想听一听。”
台冲奇怪,“上周你不是怕吗,怎么,现在不怕了?”
“现在不怕了。”
台冲看她一眼,见她眼神中充满了期待,挨的这么近,他心神有些荡漾,第一次有了一种心动的感觉。
“咳......好。”他轻轻咳嗽一声,转过脸,掩饰住自己的情绪,“那天早上,那两个大学生来我们村写生,他们在路边支起了画架,开始画的是风景画,画了村里的西山,水草,还有池......”
他说到这里,忽然停下不说,眼神痴痴的看着对面的墙壁,如同中邪了一般。
麻小静见他突然不说了,问道,“怎么不说啦?”
台冲没有反应,麻小静便推了推他。
“我明白了。”台冲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明白什么了?”麻小静追问。
台冲回头看着她,脑中却想着其他事情,刚才的一瞬间,他意识到那两个大学生生前也和池塘有联系。
但这就又带出一连串的疑问,他们的死难道是因为池塘?可这就有点扯了,他们只是画了池塘,这能有多大问题?而且如果是这样,澹台村里所有人都天天见这池塘,天气热的时候,许多人还跳下去洗澡,包括台冲自己,那为什么没事?太奶奶怎么知道那口池塘很神秘,还说是台猪娃守护的?台猪娃和池塘之间又有什么样的联系?
最关键的,就算是因为池塘,那么凶手是谁?
问题还是没有解决,但他觉得,自己应该想办法探一探池塘下面了。
但麻小静却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见台冲痴痴的看着自己,她脸上一红,赶紧低下头,“你......你看什么......”
台冲反应过来,也赶忙低下头,又偷偷侧头看她一眼,方才的疑惑消散而尽,充斥的居然是一种浑身舒服而又充实幸福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爱情?
他想缓解刚才的尴尬,顿了顿继续刚才的话题,“他们画完池塘,就被村民的讨论声打扰......”
有了上两次的教训,他这次没有说实话,只说那两个大学生给台猪娃画了两张画。
“这也没什么呀。”麻小静疑惑。
“是没什么。”
“那你那天晚上为什么要提什么神灵什么鬼的,闹得人家害怕。”
“我......”台冲语塞。
......
母老虎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