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读这首诗,如觉春风满纸,花光满眼。”
……
“人面迷离,牡丹天香,美人玉色,让人仰望天宫啊……”
人群里传来三三两两的赞叹声。
屋里的张翙把杏儿姑娘指挥到另外一张床上,自己躺下就仰头就睡。
第二天天蒙蒙亮张翙就丢下二人自己狼狈逃出平康坊,也不顾得什么形象,什么宵禁。
只因为自己醒来时那叫杏儿的昨夜里偷偷上了自己的床,上就上吧他娘的还脱了衣裳。
张翙此时只觉得自己憋的慌,也不管其他直接扒开衣服照着土墙直接尿。
这会儿的天气正冷,张翙慢慢悠悠溜达着走回去,街上没有一人,安静也代表孤独,孤独就意味着思考。
冷风袭来,这会儿如果自己冲着天空大喊一声,也不知会扰了谁的清梦。
长安个慢生活节奏的城市,如果故意打扰了别人的睡眠,估计也只会被骂一句脏话,长期不紧张,自然宽容。
脚下的脚步声传到道路旁边的矮墙上,声波又被泥土反射到张翙的耳朵里,这天地间的一切似乎都在张翙的感知之内。
前面出现一熟悉身影,是大胡子洪骧,没想到这个保镖还挺忠心,知道少爷我去快活,就在外面等着,不错不错。
“少爷,陛下召你去宫里一趟。”洪骧一脸无奈却不得不告诉这个可能让少爷绝望的消息。
“嘛玩意儿?陛下什么时候什么时候下了诏书还是有人捎来了口谕?”
确实,张翙此时被冷风扑打在脸上,只觉得自己受到了雷击,我还想回家睡个好觉,做个好梦,最重要的是我还没吃饭呢。
“是口谕,刚刚从宫里传出来的。”洪骧看了看承天门的方向,叹了口气道。
“是你们天星卫独特的联系方式传的这道圣谕?”
张翙越发绝望了,看来自己在月半楼偷的诗仙那首清平调这么快就已经传到了陛下耳边,长安,这座看起来不透风的城市,传个闲话传的那么快。
越了解这座城市,张翙就越能感觉到李世民的可怕,他不清楚天星卫有多少人,就像他不知道藏在病坊与悲田坊的不良人有多少一样。
“嗯”
洪骧点了点头,身在张翙身边却又受到天星卫的控制,这让他老洪很不舒服,自古忠义难两全,可帝命也不能乱出啊。
好在陛下派联系自己的兄弟告诉自己,这是天星卫最后一次联系他,以后的洪骧,只是张府的侍卫。
“陛下说这是最后一次用天星卫联系老洪了,少爷”。
张翙暗暗一笑,这是陛下对你老洪的考验啊,叫我张翙进宫面圣这点小事儿还真至于动用天星卫?他老人家只是想看看你洪骧是和什么选择罢了,还好,你选择了他,不然咱们老哥俩是个什么下场还难说嘞。
“老洪,我要是不去嘞?”
张翙挤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脸,就这么看着他。
洪骧愣在了原地,大早晨冷风虽然还簌簌的吹着,他的耳后却凝了一滴冷汗。
“哈哈,少爷不想去,不去就是了,到时候陛下怪罪下来我就说没收到这个信息”。
“行了,走吧老洪,去皇宫,我还不知道你?我要是不去皇宫你的人头绝对不保了,你不会害兄弟的,更不会害我,最后的结果只能是你人头落地,不用奢望陛下心软,陛下才没我心软。”
“嘿嘿嘿,我也知道少爷。”
既然陛下都考验了你,我不趁热打铁也来一把阴谋测试,都难以发泄吃不上饱饭的小脾气。
两个人相视一笑,大步朝着皇城走去,平康坊离皇城很近了,走一会就到。
这个时间如果是上朝的话,估计朝会刚刚开始也,自己这个工部侍郎还没去找工部尚书报道,上次刘喜儿也和自己说过了,陛下特许,无召可以不去上朝。
官员们如果上朝,从凌晨三四点就开始起床出发,各种礼制流程后,皇帝开始讲话的时候大概在早晨六七点的时候,会议开完早的话也应该在八九点,如果晚一些估计到中下午了。
所以才有了他们的“廊下食”,张翙一点也不想吃这种饭,一群官员穿着官服在廊庑下吃起来狼吞虎咽像后世饿了很久的乞丐一样,不雅不雅。
在张翙的生活里,吃饭是一个极为严肃的事情,是和睡觉一样被张翙列为人生四大必须认真之事的事儿,怎能苟且潦草?
其他两样是,拉屎和撒尿。
张翙总结为,人生四大必须认真之事,为之认真的原因就是其事实施操作起来,能极达人之大欲,简单来说就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