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拜师
天气越来越暖了,即使风还是冷的,可张翙已经能从里面嗅到春天的味道,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能力,我们一直在轮回的不过是这四季而已。
张二黑的牙齿早就长齐了,与她那可怜的母亲一样,也有两颗长长的獠牙,肉在里面骨在外面,这狗崽子绝对有狼的基因,发怒龇着牙的时候还真有三分恐怖,虎豹之子,虽为成文,已有食牛之气,这狼狗之子,虽未成势,也有吃屎之兴啊!
张翙没事儿的时候就拿着一块晒干打磨干净的骨头挑逗它,扔出去,它便摇着尾巴捡回来,有时候扔的高了些,张二黑还能跳起来一口叼住,张翙乐此不疲,这是家主独有的权利,秀儿扔骨头它就爱答不理。
也是个势利狗!
家里的马棚在西南角,大门开在中间,有人喜欢把大门开在东南“巽”位,不过那类房子一般是租给人做生意用的,说聚风来财。
马棚里多了一匹高大威猛的马,看那灰棕的发亮的鬃毛,健硕的肌肉,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戒色,腿长蹄大,前后走动时屁股上的肌肉跟着慢慢运动,一看就是一匹好马。
不过张翙还是有些失望,怎么说这也只是一匹蒙古马种,要是那来自西域的“美人儿”大宛马就好了,看来有时间还是要训一训,就是不知道就自己这个身子骨能不能征服这草原的王者。
张福从里面拉出来一匹被驯服了的熟马套上了马车,把准备好的绢酒肉放上马车,一行人就向着虞家的府邸出发了。
孔圣人他老人家有规定,拜师必须得进行拜师礼,奉上束脩。
自己不是皇子也不是太子又不是皇亲国戚,拜师礼只能按照州礼的规格进行,今日张翙特地穿上了属于学生的青衿服。
日子是提前定好的,找到了三位赞礼者,也就是主持拜师礼的人,还是皇帝陛下的面子大,这三位一个是褚亮,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也是褚遂良他爹。
还有一个是虞世南的老友,也是唐朝知名的书法大家欧阳询,还有一位就是三朝元老李纲。
都是重量级的人物,穿着厚重的学生服站在虞府门外的张翙现在紧张的要死,近七十岁的虞世南穿着博士服现在台阶上,张翙被褚亮引着走到台阶的西面。
面朝东低首,把自己带来的一壶酒,一篚绢,五条肉干放在了自己身后方,然后就听长得很丑的欧阳询喊了一声“敢请行事!”
张翙直知道到了自己发挥的时候了,这种场面严肃的让他不敢玩笑一下,当大家都很严肃的举行某种仪式的时候,即使你不懂,你的心里也只能尊重,何况身在其位的张翙。
他拱手低头喊道:“小子张翙,受业与先生,敢请见!”说完后李纲把这句话又带有仪式感的给递上去。
只听台阶上的虞世南道:“吾亦无德,请子无辱!”然后李纲又下来把话传给张翙。
张翙又说:“小子不敢为仪,敢固以请!”
“请子就位,吾敢见”
“小子不敢以宾客,请终赐见!”
“既辞不得命,不敢不从!”
这几句对话下来最累的就是李纲了,光上下传话就来回好几趟。
然后欧阳询把准备的束脩一样一样递给张翙,他又跪下献给虞世南,经过复杂繁琐的礼仪后,这才敲定了张翙这个学生。
三个老家伙齐声恭贺道:“恭喜虞兄得收高徒!”
虞世南也一捋胡须哈哈笑道:“同喜同喜,张翙,今日既入我门,这三位长辈就是你的赞师,记得亲奉无违!”
“弟子谨记!”说完张翙又对着三位大佬拜了一拜。
虞世南给了一根狼毫,其他三位给了墨纸砚,正好凑齐了文房四宝,虞家大开宴席,众人落座,张翙在最下首,张福只能沦落到与下人们一块吃饭的地步。
人类个体命运之间最大的共同点可能可能就是不和谐的声音总会在最不合时宜的时候出现。
门外来了捕快,看样子也甚为为难,县令老爷让去张家带张翙上堂问供,谁知道张家的下人说少爷今日去了虞家,两个捕快的脸色一下就变的像霜打的茄子,如同昨夜里运动之后婆娘嫌弃的脸色一般无二。
虞家是自己想拿个人就拿个人的?硬着头皮去呗
虞家的管家来禀报的时候张翙心里一喜,脸上的脸色却苦不堪言,赶紧拱手告罪,把在崇仁坊遇见打手的事件原本稍微添油加醋的给几位大佬们叙述了一番。
“哦,竟有此事!他潘文的儿子也算是罪有应得,怎么这般无礼取闹!”虞世南怒发须张,一副要亲自去说教一番的样子。
“哎哎哎,虞兄,莫要着急,此事不算个大事儿,今日良辰美景,我们老几个不容易凑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