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我淳天行这一次就要堂堂正正的打败你!”
望山跑死马,这一次白头翁真就没有出手,而是让他走了两个多时辰,才在黄昏时分回到俊阳城。
晚霞的余晖依旧释放着最后的光芒,哪怕是一天的最后时刻,也让淳天行的身体有些不适,心中的豪情都被冲淡了一些,再加上深深地孤独感,更是让一个少年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木道长你这个狗贼!只要是和你扯上关系,我就没好日子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死!”淳天行咬紧牙关。
他攥紧拳头,体内玄阴之气流转周身,浑身一震,气势拔高到一个顶点。
城内的热闹喧嚣可能还要持续到很晚,街道上人流摩肩擦踵,贫民百姓的生活简单而又充实,没有什么比节庆更值得让人开心,几个小孩子带着虎头帽,在街巷中穿梭追逐,大人们远远的看着热闹。
城主府,魏有德再次饮了一杯茶,他这段时间吃好喝好,这个城主做的安安稳稳,睡觉的都踏实了很多。
“我能这么踏实,还真多亏了淳天行,接下来,就是收回木道长的宅子。”魏有德笑道。
他已经派人去搜索那间没人敢去的大宅子,只要找到地契,再随便编个理由,就能名正言顺的划为自己的产业,就跟淳家小子交给他的两张地契一样。
“老子不但要做城主,还要做地主,财主,哈哈哈……”魏有德的笑声在厅堂回响,今天他一定是最开心的人。
有人开心,就有人难过,几个城主府的家丁不情不愿的来到木道长的宅子前。
朱红大门紧闭,门前落叶满地,灰白的高墙后面是几株枯死的桃树,昏暗的街道显得阴气深深。
几个人抖了个激灵,这个有着神秘气息的宅子,木道长活着的时候他们都不敢来,更何况如今他死了,而且死的十分凄惨,给这座宅子蒙上了一层危机感,生怕会有不干净的东西跳出来。
“他娘的,他娘的,老子不去了!”
“我也不去了!魏有德那个混账,最近给诈尸的淳天行修庙,还烧了木道长的尸体,算是把他得罪苦了,若是木道长有灵……”
这些朴实的庄稼人,对神灵是非常敬畏的,魏有德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却活的好好的,木道长除魔卫道,反而成了妖道。
他们对于淳府发生的事了解的甚少,只知道人人心中有杆秤,如今去偷地契,恐怕会得罪不得了的存在,所以打起了退堂鼓。
嘎……朱红大门像是一张巨口,猛的向内打开,露出黑漆漆的内院。
可是,天边的霞光才刚刚褪尽。
“妈呀!”几人怪叫起来,连滚带爬的逃窜。
咚……大门又关上了。
笃……笃……笃……一阵一阵的沉闷响声在院内响起,几口棺材一字排开,一束月光从夜空落下,在棺材上扫过。
哐当……月光照在第三口棺材板上,棺材忽然侧翻,从里面掉出一根漆黑的桃木钉。
棺材里陆陆续续洒出一些灰烬,像是布料,落在桃木钉上将它包裹着,缓缓升起。
笃……笃……笃……剩余几口棺材微微颤抖,这是木道长生前收集了十五年才得到的一些上等尸体,已经在内院摆放了十五年,吸收月华,吞食怨气。
月上梢头,一层乌云压顶,遮住了月光,赏月的人们顿时没了兴致,谁也不想在深夜待在外面,便张罗着回房歇息。
“嗷……”忽然,一声凄厉惨叫从城南处发出,声音艰涩沙哑,带着浓浓怨气。
接着,就是几声怨毒的诅咒。
“淳天行,道爷我要你生不如死!”
“淳天行!我要将你生吞活剥!”
“所有人都要死!”
声音在城内回荡,在每一个人的脑海嗡鸣。
咚咚咚……门户关闭,窗户拉紧,百姓们在自家和亲人们畏畏缩缩的抱成一团,瑟瑟发抖。
“城主老爷不好啦!”
有一些胆大的人来到城主府,求魏有德做主。
魏有德从厅堂奔了出来,他也是冷汗直冒,刚才那几个鬼叫,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俊阳城要完了!”
“谁会来救我们啊!”
几个人拜倒在地,像是在跪拜魏有德,又像是在跪拜老天爷。
“不要跪老子!去天行庙!去拜淳天行,他会为我们做主的!快去!”魏有德惊慌之中跳脚大叫,现在只能孤注一掷,把所有的希望寄托给一个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