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竞之无言,只是把她抱得更紧了一些,声音是从所未有的隐忍,“对不起。明知道你醒来很需要我,却没能第一时间在你身边。”
周悦心头一软。
随后轻轻摇头,“我不怪你,虽然有些失望,但我知道你若是可以,一定会在我身边,所以可以理解你。”
话音刚落,程竞之倏地一怔。
许久,他问,“你就这么相信我?”
“当然。”周悦毫不犹豫地说,“你说过要彼此信任的。”
闻言,程竞之好半天都没有说得出一句话来。
与此同时,医院走廊上。
老爷子面沉如水的注视着钟淑芳,“昨天你已经见过赵月兰了。”
他的话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钟淑芳露出了然的笑容,语气却十分坚定,“所以,您一开始就知道,程竞之的身份,却任由其发展,是这么理解的么?”
老爷子表情不变,只听他道,“他和周悦走在一起,是我一手促成。”
“什么?”钟淑芳猝不及防。
“所以,从头至尾,我是全部知情的。”说到这里,他的目光变得深远,“这么多年,我从不后悔这个决定,而我找你来谈话的原因是想告诉你,周悦和竞之很合适,即便你知道了这些真相,我也希望你不要插手这件事。”
“为什么?”钟淑芳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老爷子却不再看她,而是道,“据我所知,你的公司刚刚在国内上市吧?现在正是上升的阶段,你应该把你的精力放在你的事业上,至于其他的,不要多管。”
说完,他就准备离开。
钟淑芳见状,却再次开口,“难道您忍心瞒悦悦一辈子么?您是她最信任的亲人,假如有一天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您的安排,您有没有想过她会多难过?”
“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老爷子十分笃定地说,“只要你不插手,悦悦可以一直幸福下去。二十几年前,你已经放弃过她了,所以不要再给她的人生留下不愉快。”
钟淑芳彻底不说话了。
随后的几天,钟淑芳都没有出现,偶尔在傍晚的时候,匆匆来一趟。
有几次也碰到了程竞之。
但钟淑芳采取的态度是无视。
兴许是老爷子的话起了作用,到底没有说一句其他。
而这几天,全都是程竞之寸步不离的守在周悦身边。
在出院的时候,周悦忽然问他,“我听爷爷说,是你的妈妈给我输的血?”
彼时程竞之正在收拾她的行礼,听了,动作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就若无其事的嗯了一声。
周悦察觉到他的沉默,以为是他和母亲关系僵硬所以不愿多谈,于是笑着说,“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她?正好我也想当面跟她说声谢谢。”
闻言,程竞之表情没什么变化,行礼已经收拾好,他看向周悦,“下次吧。你现在需要多休息,尽量少走动。”
见他拒绝,周悦还想说点什么,但不想使他不高兴,只好作罢。
从病房出来,孙海已经来了,他接过行礼,对程竞之道,“先生回去工作吧,我会负责把小姐送回家。”
“是啊,你这几天休了好几天假,耽误了不少事吧,不如我先回家,你下了班再回来?”周悦也建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