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叶先生的吩咐,肖恒全部安排好。
头发理了,胡子也刮了,人看着确实清爽些,只是依旧清瘦,病服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瘦的锁骨都凸了出来。
他心情似是比之前好了些,已接受眼前的事实,会坐在轮椅上看看楼下的花园。
肖恒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所以有次去水榭公馆书房时,看见桌上的相册,顺手给他带来了。
叶承南会时常翻开看看,里面有孩子和她,每次看完都觉得心里暖暖的,这些是他们之前的快乐时光,至少证明存在过。
他也知道这辈子不可能永远躲着她,只能期望早些恢复,安装上假肢之后,看着不那么吓人。
邢远远在国外出差,在知道他的情况之后,也急着赶了回来,特意下飞机就去见了他。
从路宁骁和他说了情况之后,他就心神不宁,一路惊慌着,在真的看见他人后,反而有种虚脱的感觉。
叶承南现在可以坦然面对每个人,以及他们看着自己伤口,他的心情也平静下来,但其他人却难以平静,尤其是他身边的好友,那是一种煎熬。
在邢远也见过他之后,当晚就醉倒在陈浪酒吧里,从医院出来就去喝酒。
路宁骁和陈浪之前也为这事喝酒醉过,如今看着远哥的样子,叹着气安慰:“看开些吧,事情已经无法挽回。”
“外面现在还不知道。”
“嗯,都瞒着呢,南哥有阵子没出来活动。”
他后来也问过肖恒,南哥自手术之后,一直在医院里待着,每次要么是电话,偶尔会开视频会议,一直没去公司露面。
“现在不是时候,远哥,咱们都要看开些,我们越是难过,南哥心里也不好受。”
他怎么不知,只是一时半刻的接受不了,他和叶承南这么多年兄弟,身为天之骄子的他,几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在这个时候摔了个大跟头,哪怕是叶氏出问题,他们也能帮一把拉上来,可在身体上,他们是一点办法没有。
“我这心里像被一只手捏住,都要喘不过气。”
“我们都懂。”
邢远喝的太多,陈浪也劝不住,看着他一杯接一杯,最后醉倒在沙发上,依旧嚷嚷着要喝酒,最后被路宁骁把酒拿开,不能继续给他喝下去。
“把人送回去吧,这一天也怪折腾。”
他们知道他刚下飞机,没怎么休息,眼里都是红血丝,看完南哥就来喝酒血拼,身体也受不住。
两人决定送他回去,一左一右的架着他走,但邢远不太想走,闹腾了会,依旧被两人架着出去。
这不刚出去没下楼,就遇到来喝酒的沈炎,站在拐角处抽烟,邢远也不知怎么蓦地挣扎开,朝着沈炎走去,抬手急躁的揪着对方衣领子。
沈炎看着他抬手要打自己,下意识的伸手挡住,几分困惑他的样子。
身后的陈浪和路宁骁赶紧上前拉住,不让他闹事。
“抱歉沈少,他喝多了。”
邢远被两人齐齐的拽开,按压在一边。
沈炎嘴里叼着烟,站在一片昏暗里看着发酒疯的邢远,第一次见这模样,不免眸眼微微半眯着打量。
“没事,邢少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