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老板呆滞一瞬,慌忙回道:“小姐要曼陀罗有什么用?”
这等药材,王都明令禁止药铺出售。
苏菀自然知道,早就准备好了借口:“这几日我查看医书,发现曼陀罗花配伍苏木,能治骨折伤筋、跌打损伤,便想试试看。”
果然,此言一出,老板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沉吟一番,便进了内室拿出一包包的严严实实的曼陀罗花来。
“唉,小姐,伤筋动骨一百天,往后您要是想买药材,派人来知会一声,小的给您送去府上。”他将药包悄悄交给苏菀,皱眉轻叹。
苏菀斗笠下的小脸笑得欢快,声音却极尽苍凉:“多谢老板,你放心,我定不会将此事外露。”
老板点了点头,带着同情地目光,小心翼翼将人送出了店铺。
苏菀心情愉悦,出了铺子将药包交给锦溪,正想上马车,旁边却突然冒出个尖酸刻薄的声音。
“哟,这不是苏小姐吗?不好好在府里养伤,还有力气出来丢人现眼?”
苏菀回头一看,原是上官仪带着一个小姐妹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丫鬟,看起来气势十足。
苏菀想了想,觉得自己气势不足,便将跟来的六个护卫叫到了身后站着。
上官仪见状,皱了眉头:“你这是做什么?”
苏菀摊开手,柔柔弱弱道:“我怕你们打我。”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不禁唏嘘,感叹苏菀的不幸遭遇,连带着看上官仪的眼神都凶狠起来。
上官仪身着大红色衣裙,乌发挽成飞天髻,佩戴着金色牡丹花状头饰,妆容得体,光鲜亮丽。
再看苏菀,一身素衣,斗笠遮面,身影单薄。
这两相对比之下,倒像是上官仪在欺辱苏菀一般。
上官仪身旁的粉衣贵女见周围百姓眼神不对,昂着脖子替上官仪出头:“上官小姐见你久病不愈,特意过来慰问你,你怎还不懂感恩?”
“慰问我,会说我跑出来丢人现眼吗?”
上官仪慢悠悠走近,在距苏菀两步前停下,眼神轻蔑地扫视了她一身,淡淡说道:“苏小姐不过是脑袋受了点伤,宫里的太医都说没事,如今半个月过去,却还戴着斗笠,如此柔弱,莫不是装的?”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们也陷入了怀疑,她这小病确实养了好久了,如今还不见好。
苏菀却毫不慌张,脸不红心不跳便胡诌:“我不及上官小姐明艳动人,一直以来都十分柔弱,而我应不应该戴斗笠,怕是不关你的事。”
“确实不关我的事,可此事在王都流言四起,我身为尚书府小姐,有责任查看一下,此事是真是假。”
漂亮的眸子锁紧了苏菀,似是能通过面纱瞧见真容一般。
哦,原来是冲冠一怒为蓝颜啊!苏菀想。
书中,上官仪对容峥可谓是情根深种,后来容峥与苏家订婚,她还三番两次欺辱过原身。
今时不同往日,聪明的苏菀当即想出一计。
“你说查便查,可若是我没有说谎,你当如何?”
上官仪见她这么容易松口,轻笑一声,目光向周围扫视一遍,启唇:“我随你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