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修建了亭台楼阁,琼楼玉宇,又有高大的林木遮掩,水面波光粼粼,一眼望去,风景美不胜收。
苏菀行至岸边,租了艘船,便安安静静坐在里面等着莫修然上钩。
果不其然,她一抬头便看见莫修然上了她的船,只不过还没发现她在船上。
租船的时候,她给船夫塞了银子,只要见有人上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将船划到湖中央便是。是以那船夫见莫修然在甲板上站定,用尽全力就开始划。
莫修然原是在等楚辞,猝不及防见船夫开始划船,忙出声阻止:“师傅,先别急,我等的人还未到。”
苏菀慢悠悠走出船舱,靠在围栏上:“莫大人,小女找你有事要谈,耽搁大人一点时间。”
莫修然回头一看,见来人是苏菀,当下便黑了脸,想要去阻止船夫的动作。
“关于楚辞姑娘的婚事,莫大人不愿听小女一言吗?”
此话一出,莫修然果然停下了脚步,冷着脸回头:“不知苏姑娘想要说什么?”
他如今只是个御史大夫,自是比不上瑞王,楚辞的父亲本就是个急功近利之人,急着要将她接回去,他便一路护送,来到了此处,却不想还能偶遇苏菀。
多次过后,他当初对她的那点耐心已经消磨至尽。
苏菀不奢求他的好脸色,侧过身子:“里面说。”
莫修然深深看她一眼,身形未动:“莫某还有事在身,姑娘长话短说。”
只是此时,船突然晃荡一下,他来不及防范,依着惯性便朝苏菀倒去,好在最后关头拿两臂撑开了距离。
“对不住啊!刚刚突然来了个浪。”后方传来船夫的道歉声。
莫修然僵着脸站直,虽不喜她,还是道了句抱歉。
苏菀没在意,摆摆手,拉着人进了船舱。
殊不知,方才这一幕放在岸边的容郁与楚辞眼里,到底是何等地令人气愤与心碎。
楚辞知道自己的婚约是因着苏菀而得,如今见莫修然又被她勾了去,不堪受辱,转身哭着跑远了。
容郁黑沉着脸,望着渐渐驶去湖心的小船,只想将苏菀抓回来好好教训一顿。
这个女人,上一秒还与他同榻而眠、为他学着做藕粉,下一秒就约着别的男子游湖,果真是同以前一模一样。
这一刻他才想通,她为自己与楚辞的婚事推波助澜,不过是借他之手除掉楚辞这个障碍,好与莫修然双宿双飞。
而他,彻头彻尾是个工具人,竟还那般仁慈地对待她。
容郁啊容郁,莫不是被她的花言巧语迷惑了,叫你如今连这点事也想不通?
他站在岸边,望着那小船越漂越远,最后化成了一个黑色的小点,才动了动身子,冷着脸转身离开。
而苏菀却只顾着如何能使眼前这个男人信服,她找他是真的有事。
她斟酌再三,才开口:“小女知道你与楚辞姑娘早已互通心意,生辰宴那晚,小女所言也是被逼无奈。若小女不那么说,恐怕......”
她确实受小奶音所逼,剩下没说完的就让他自己去脑补吧!
而莫修然迟疑一阵,想了想王都局势,心中有了大概。
他确实觉得苏菀一个弱女子,犯不着如此害人,背后肯定还有其他人,若猜的没错,那人便就是皇帝了。
可她到底是个帮凶,他冷声道:“苏姑娘明哲保身,莫某怪不得你。”
苏菀作沉思状:“其实也不是没有补救的办法,就是办法比较困难而已。”
她压低声音:“若是楚辞姑娘不想嫁,瑞王不想娶,那皇帝怎么能厚着脸皮赐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