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月从云秉诚的手里接过弓,素白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弓身。
原主的记忆里,云衿以前和她说过这张弓的来历,当时云衿的神情是那么的骄傲自豪,眉眼间神采奕奕。
只可惜,云衿却已经与她天人永隔。
见她的神情有些落寞,云秉诚安慰道:“这张弓就当是你思念你母亲时的一个慰藉吧。溪月,你母亲去世我也很心痛很伤心,但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再伤心。”
云溪月抬头看向他,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看不懂的情绪,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而云秉诚在对上她那双清眸时,心底猛地生出无尽的愧疚和自责。
“溪月,让你和你母亲在安水镇那个小地方吃苦,是外公的过错,外公真的很自责。”
“您不必多说了。”云溪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有些冷淡,“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现在说这些已毫无意义。”
原主和云衿这十五年来在安水镇吃的苦,可不是云秉诚一句很自责就能代替的。
更何况,原主和云衿都已去世,她们永远也无法知道云秉诚的愧疚和自责。
“我既已住进云府,就表示我不想再提过去的那些事。”云溪月继续道,“我无法体会当年你和母亲之间的矛盾,而如今母亲已不在了,她会否原谅你,我们谁也不知道。”
见云秉诚欲言又止的,云溪月也没等他开口:“您也不必因为自责和内疚,而想方设法的弥补我。”
“溪月。”云秉诚略显诧异地看着她,语气有些沉闷,“外公是想弥补你,但外公对你的爱却不是因为自责和内疚,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外孙女。”
云溪月迎上他那慈爱的目光,有瞬间的恍惚,仿佛看到了对她同样慈爱的云衿。
她和云衿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云衿对她的爱她却是能清楚的感觉到,更何况云衿最后还是为了保护她而死的。
“我知道。”敛起眼底的怅然,她平静地说道,“所以请您像对待二表哥他们那般对我就行,不必刻意的优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