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宁汐足不出户,潜心研究新菜式。
宁晖早习惯了每天读书的生活,乍然闲了下来,倒有点不适应,每天索性在厨房里陪宁汐。这么一来,容瑾倒是不好意思黏在旁边了,送了新摘的花过来便只好走了。
对打扰了人家小两口甜蜜这回事,宁晖毫无心里负担,反而在宁汐的耳边念叨:“妹妹,容瑾天天这么出入我们宁家,他的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可偏偏一点反应也没有,既不阻止也不上门来提亲。就这么耗着是个什么意思!你可得放机灵点,别被容瑾骗了……”
“哥哥,你胡说什么呢!”宁汐又好气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容瑾怎么可能骗我。”两情相悦,又何来欺骗这样的说法。
宁晖直言无忌:“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俩还没真正定下亲事,一切就都有变数。你别傻傻的让人沾了便宜。万一以后真的出了变故,吃亏的可是你。”
宁汐羞恼的白了他一眼:“胡说八道,不理你了。”转过身去,借着手中的动作掩饰心底的心虚。她和容瑾虽然没真正逾越界限,可拥抱亲吻却都有过,以世俗的眼光来看,她的“清白”已经毁在容瑾的手里了……
宁晖见宁汐恼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随意的扯开话题道:“对了,你和那个上官燕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赌约,都说来给我听听。”
宁汐乐的转移话题,将她和上官燕之间的纠葛一一道来,其中不免牵扯到张展瑜。虽然宁汐说的含蓄,可宁晖何曾聪明,自是一听就懂,挤眉弄眼的笑道:“张展瑜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啊!”
宁汐却怅然的叹了口气:“我也盼着他能接受上官燕的心意,可他……”为了这件事,两人已经怄气好多次了。
宁晖拍了拍宁汐的肩膀,安抚道:“妹妹,男人的心很难说的。他的心现在还在你身上,你越是想推开,越是缠的更紧。他对上官燕反而更没好感。不如松一松,说不定他忽然自己就想开了,看中上官燕也说不定。”
宁汐迟疑的看了宁晖一眼:“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宁晖点点头。感情的事,只有身在其中的人想开了才行,别人说的多做的多了,很可能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等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淡了。
宁汐想了想,下了决心:“以后我在他面前再也不提这个了。”
宁晖赞许的笑道:“这才对嘛!为了一个上官燕,伤了你们的师兄妹情分多不值得。”
“哥哥,你说的句句在理。我倒想问问你,你现在还想着孙冬雪吗?”宁汐冷不丁冒出了一句。为了孙冬雪,宁晖整整消沉了一年多,连跟同龄的少女说话都没兴致。她看在眼底,疼在心底。平日里在宁晖面前,根本不敢提起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久违的熟悉的名字,宁晖默然了片刻,旋即淡淡的笑道:“放心吧,我早就想开了,不会再惦着她了。”
宁汐似笑非笑的“哦”了一声,目光在宁晖的脸上不停的打转。
宁晖被看的浑身不自在,咳嗽一声笑道:“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哥哥,你不再惦记孙冬雪,是不是因为你心里有了其他的姑娘?”宁汐漫不经心的扔了一句。
宁晖哪里肯承认:“没有的事,你别乱猜!”
宁汐扯了扯唇角,懒得拆穿宁晖的谎话。自从那一次在鼎香楼见过赵芸之后,宁晖每逢到休息的时候,便去鼎香楼待上半天。不去宁有方那儿,偏偏赖在宁汐的厨房里不走。醉翁之意显然不在酒!
赵芸诚然是个好姑娘,可绝过不了宁有方和阮氏那一关。他们绝不会容许唯一的儿子娶一个被人休弃的小妾。
这一点,不仅宁汐清楚,宁晖也是心知肚明。
宁汐忽的说道:“哥哥,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这次会试考的怎么样?”
“还算不错吧!考中的几率应该有个六成。”话题骤然转到这儿,宁晖有些反应不灵:“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宁汐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爹娘都巴望着你这次能考中举人,到时候谋个一官半职的,可就是光宗耀祖的大喜事了。到时候想娶一个好媳妇,也不是难事。”
寒门学子,想攀上名门大族不太容易,不过,找一个书香门第的女子总是可以的。这也是宁有方和阮氏最大的期盼了!
宁晖这次听懂了宁汐的暗示,半晌没有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