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月儿冷哼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去把她带过来,我来亲自问问她。”
荷香为难的劝阻道:“这可万万使不得。这毕竟是三少爷院子里的事情,您过问的太多了,只怕不好。”要是落个仗势欺人的恶名,未免不美。
一旁的菊香也婉言劝道:“荷香说的有理,您现在怀着身孕,不宜情绪波动。还是别管这事了。说到底,也没什么大事。下人闲来无事嚼舌根罢了,也伤不着三少奶奶什么。”
萧月儿怒气平息了一些,想了想说道:“她指不定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这就去告诉她一声。”
荷香菊香都劝不动她,只得跟着她一起去找宁汐。
此时的宁汐,正悠哉的翻着一本闲书打发时间。见萧月儿来了,忙放下书本笑着迎了过来:“你来的正好,我一个人正无聊呢!”
容瑾的婚假只有三天,这两天又开始恢复了上朝。宁汐乍然一个人待在容府里,别提多憋闷了。
萧月儿不擅长拐弯抹角那一套,三言两语的道明了来意:“……你还不知道吧,府里的下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说你这个三少奶奶心胸狭窄……”
“容不得人,把伺候相公几年的贴身丫鬟都撵走了是吧!”宁汐接的很顺溜。脸上却毫无生气的样子,反而浮着漫不经心的笑容。
萧月儿一愣:“你、你知道?”
宁汐耸耸肩:“早就知道了。”小安子早将这些闲话学给她听过了。
“你一点都不生气吗?”萧月儿疑惑的问道。这要是换成是她,早就气的七窍生烟了。
宁汐笑了笑:“说一点不生气是假的,不过,为了这点闲气去和一个丫鬟置气,实在没意思。”她这么豁达,倒显得萧月儿这个局外人太过激动了。
这反应也太奇怪了。萧月儿忍不住拧起了眉头:“你是不是怕找那个丫鬟的麻烦会让流言更厉害?要真是这样,就把这事交给我,我替你出这口恶气。”
宁汐哭笑不得,连连摆手:“别别别,你现在是孕妇,要保持心平气和才好。”
见萧月儿还是一脸的忿忿,宁汐心里涌起一阵暖流,主动的拉起了萧月儿的手:“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不过,我是真的不介意。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随他们说得了。我为人到底怎么样,时间长了他们会知道的。”
她面容平静语气平和,唇畔还有淡淡的笑意。这几年,她身为一介女子却一直抛头露面在鼎香楼里做事,不知惹来了多少闲言碎语。不也照样若无其事的挺过来了?这点阵仗真的不算什么。
萧月儿终于相信宁汐真的没生气,不由得泄了气:“你也真是的,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也不想着狠狠的反击一次,让他们彻底领教你的厉害。”
宁汐哑然失笑,耐心的说道:“翠环已经被撵走了,我才是赢家,她说再多的闲话也没用。我又何必和她计较这些。”
这事放在李氏或是萧月儿的身上,保管没人敢多嘴。一个是容府的长媳,是容府的当家主母,另一个是堂堂公主,谁敢在背后乱嚼舌根?
而她,明明是平民出身,偏嫁到了容府做起了三少奶奶。下人们当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免不了要编排几句。要是这一点闲言碎语都受不了,她还怎么和容瑾厮守终身?
有些事情无法改变,不如看开一些,反而活的坦然潇洒。
再说了,落个妒妇的名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让府里那些自恃有几分姿色的丫鬟都趁早都死了这条心,省了将来的麻烦。
萧月儿听了这番话,彻底服气了,叹道:“你也别这么妄自菲薄。要我说,你才貌双全性情乐观开朗,和容瑾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那些乱嚼舌头的,根本就是瞎了眼。”
宁汐笑了,俏皮的眨眨眼:“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呢!”
两人对视一笑,把这个话题彻底抛到了一边。
容瑾每天早出晚归,忙于朝务,一时也没留意到这些。
很快的便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容府一家子围着饭桌坐下,吃起了年夜饭。李氏不知怎么的闲闲的提了一句:“三弟,你还记得翠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