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里没了个姑娘,因为是夭折,便直接埋了,连个像样的丧事都没有。
这委实不是杨氏的风格,急匆匆倒想要掩盖什么东西。
林娴之前同杨氏大吵一架的内容,难道有什么深意?
林姝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不堪,但直觉告诉她,许是长房的乱同杨氏有关。
杨氏知道自己有些失态,神情瞬间恢复了冷淡,问:“刚在园子里,同七丫头说什么呢?”
林姝心一沉,杨氏消息也太快了吧?
她笑:“能聊什么?母亲难道不知道七妹妹什么性子?上次不还因为五姐,将我编排了一通?”
她故作风轻云淡,手都不敢握紧,怕杨氏看出什么不妥。
可是手心里,已经满满的全是汗。
杨氏半信半疑,盯着林姝审视半天,又想了想。
林姝虽有些小聪明,可是还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也并不知道林娴的身世。
她在园子里不远不近的同林嫣说了几句话,周围又全是丫鬟婆子的。
还有林嫣那个点火就着的性子,哪里会同二房的人好好聊天。
是自己草木皆兵了。
杨氏吐了一口气:“最近你大伯母那里乱糟糟的,小五又没了。你好好抄几篇经书超度超度她,不要四处乱跑,万一冲撞了谁就不好了。”
这是又要把自己关起来了?
林姝神色平静,毕恭毕敬的朝着杨氏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杨氏重新侧卧在榻上,揉着脑袋想墨宁的意思。
对方至今没个消息,是接受她的求助了,还是没有?
杨丕国被宗韵凡重伤,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果然权势是个好东西。
杨氏长叹一口气,茂儿许久不进来请安,德儿被赵氏那个疯婆子禁足。
不就是上个丫鬟,也拿着林乐同伤重说事,又不是死了爹要守孝。
或许,等德哥袭了爵有了权,一切就好说了。
红杏扶着林姝回了西厢,见自家姑娘又拿出笔墨砚和经书来。
她心疼的想哭:“姑娘,您这才刚起床几天?您病那几日,也没见夫人让五姑娘抄什么经书。”
凭什么五姑娘病要她家姑娘抄经书祈福,如今死了还让她家姑娘超度?
那不该是夫人请庙里和尚干的事情吗?
林姝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朝外看了看,命令红杏将门关上。
待红杏回来,林姝悄声问;“你说,七妹妹说母亲会管家,院子里下人们都不惹事。这是什么意思?”
红杏摇摇头:“姑娘知道?”
林姝笑了笑,将经书扶正了:“这是嫌弃咱们院子里,外人插不进手呢。”
长房的乱子,肯定同二房有关系,大伯母说不得想找二房的麻烦,却苦于插不手。
这中间,林嫣做了什么不好说。
但是唯一肯定的是,林嫣一定对杨氏吃瘪乐见其成。
她转了转脑子,想到林娴这都死了马上快七天了,再是不做样子,可是这头七,杨氏总要给她过。
林姝摩挲着手里的经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