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康有些不情愿的说道:“我就是见不得她高兴!”
知女莫若母,安贵人气的掐了她一下:“是见不得她高兴,还是见不得跟温家有关的所有人高兴?”
乐康胳膊上一疼,又滚下泪来:“母妃……”
她盯着自己裙门上的金丝线,越看越碍眼,索性挑了出来扯断。
就是忘不了温子萧那张冷漠嫌弃的脸。
安贵人心里也难受,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劝:“嫁了人就给我好好的做人媳妇。我问你,临江侯府的中馈可拿到手了?那王氏你可震慑住了?李显的心你可笼络了?”
乐康不吱声。
安贵人喘了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让我怎么说你呢,正经的事不做,争那个闲气。温子萧不娶你,跟林家姑娘什么关系?有本事你去挑衅温昕雨去!”
她气的拍了拍八角桌,还不敢拍的声太大:“咱们娘俩在宫里过的什么日子,外人不知道你不知道?如今平平安安嫁了人,你不好好的维系府上,倒跟那些小姑娘们争一时之气,赢了别人也不会高看你一眼。”
说着眼睛一红,滚下泪来:“温子萧那个人,你从此就忘了吧。若是个别家的郎君,我还能舍了这张脸去求了万岁,绑也给你绑来。可那是魏国公!”
“咱们得罪不起,想想庚子之乱,那些勋贵同皇家离心离德,如今边关战事不断正是用他们的时候,万岁根本就不会为了你去得罪他!”
如今偏去得罪新宠武定侯的妹妹,真闹大没谁保乐康的。
“您只让我在临江侯府哪里使劲,可您知道李显那是什么东西?”乐康垂泪:“明知道那女人是谁,也不放过。我不让他近身,连着几天睡了我好几个身边伺候的人。”
这哪里是驸马?
谁家驸马有这个胆子?
安贵人掐断了精心养的长长的小指甲:“他竟然敢?”
乐康索性哭起来:“怎么不敢?那些女人他睡过了,任我处置却眉头都不皱一下,明显就是拿来给我下马威的。母妃您说,这种局面,我怎么可能还让他近身!”
那岂不更折辱了皇家的脸面。
这种事又不能拿到台面上说,宫里能做主的只有个周皇后,却不是她的亲娘,也不过大面上过的去。
若是再让安贵人因为这事去麻烦建元帝,以后在宫里岂不让别的宫妃们笑话。
“我能怎么办?”乐康捂着脸呜咽:“我只能在别处发发气,泄泄心头这把火!”
安贵人伸手将乐康揽进怀里,陪着哭:“我可怜的乖女儿。”
两个人哭的正好,外面传来宫娥的声音:“安贵人,皇后娘娘请乐康公主往凤华宫一趟。”
屋里两个人立时安静下去,面面相觑。
安贵人最先反应过来,急忙替乐康擦拭了眼泪整理了仪容,又拿着帕子将自己脸上的泪痕轻轻压了下去,这才命人开了门。
凤华宫的二等宫娥琉璃走进来,抬头看了看屋里两人,心里微微惊讶对方红肿的眼睛。
她掩下眸子,笑着行了一礼又将话说了一遍:“安贵人安,公主殿下安。皇后娘娘请公主殿下往凤华宫走一趟。”
安贵人起身,堆着笑拉住琉璃的手,退下手上的金镶玉镯子塞了过去:“可说了为什么过去?”
是不是怪乐康进宫没有先给皇后娘娘请安?
琉璃笑着将镯子一推:“奴婢并不晓得。”
安贵人心里一沉。
乐康进了宫,就不怕了,抹了把眼泪:“本宫这就随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