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唁那日他也在,周家和林礼的对话正好被“偶遇”的他听的清清楚楚。
周旻一口咬定永乐宫的事情同林嫣有关,既然林礼也是林嫣鞭子下的受害者,不如两家合作。
林礼心灰意冷,直接拒绝,周家父子当时可是憋着一口气没发出来。
今个儿这么巧,林乐昌领着小姨娘来听戏,周旻也包了秀水街翠香楼的小桃红来听曲儿。
那小桃红之前还是林乐昌的姘头。
这要是两班人碰上,那可有热闹看了。
温子萧右眼皮直跳,他故作镇静唤过身边的小厮附耳说了两句,让其赶紧往武定侯府喊人去。
总感觉要出事,他又一向不带护卫出门。
小厮正要走,温子萧又拽过他:“给林家姑娘说!”
那个傻妹夫,不是他瞧不起,在这种砸场子揍人的本事上,真的不如凶悍的林嫣。
许是温子萧就是个乌鸦嘴,那边林乐昌领着八归刚落座,周旻就瞧在了眼睛里。
他做事一向小心,但凡官家妇人皆不下手。
永乐宫里突然多出来一个国公爷的继室,还是被割了舌断了手脚筋的,一向不在他圈子里的临江侯原世子李啸竟然也牵连了进去,想想都透着股诡异。
他的逻辑一向是,谁从中得到了好处谁最可疑。
此事一出,信国公跟着丢面儿,他和李啸被流放一千里,而六安侯带着夫人为外甥女林嫣出头暴力退亲,好处全占。
这次从北疆回来,又碰上林嫣掀翻国公府、私闯公主府的事儿来,不能不让他想的有些多。
周旻眼看着林乐昌带着个大肚子的姨娘,乐呵呵的坐在雅间里。
他抬起耷拉的眼皮,伸手搂住盯着戏台子的小桃红。
小桃红笑着回头娇笑:“世子爷,柳大家什么时候出场呀?这锣鼓都敲了半天了,还没见一个上台子的,比咱们花楼的姐儿架子都大。”
周旻噗呲一笑:“都是九流,谁还看不起谁。”
他朝着隔壁努了努嘴:“你的旧相好似乎有新欢了。”
小桃红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探过头看了看隔壁,鼻子一曩:“呸!我当是谁呢,被国公府撵出去的林三爷呀。”
时不时的还欠着花楼银子,一个勋贵子弟说出去也不嫌人笑话。
周旻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说道:“人家可不是当初扶不上墙的林三爷了,新晋的武定侯听说了吧,那是他儿子!”
小桃红常在烟花柳巷里,自然京里的消息听说的也快,当即笑道:“那又如何,以前靠着老子没银子花,如今靠着儿子不也是没银子花?否则怎么都不见他出来耍了?”
周旻垂头笑看了她一眼:“林家老爷那是有了新欢,又要做爹了。”
小桃红不以为然,撅了撅嘴又看向戏台上,已经有武生开始耍着花枪暖场了。
周旻配合着锣鼓,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不时余光瞄一下兴致勃勃的小桃红。
小娘们竟然不吃醋,果然是表字无情!
花楼里这些娘们,玩的花样确实多,可惜到底不如良家子干净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