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室仓皇出逃,根本来不及带走多少金银珠宝,可以想见逃亡之路会有多艰辛。
德华小公主自幼娇嫩,自然吃不得苦,偷偷跑到淮阳侯府找到他非要以身相许。
父亲怎么会同意,若不是她陷害勾搭,自家也不会得罪大楚太子,差一点被灭门。
说到底,是自己一时糊涂,为美色所迷,同太子争风吃醋。
最后德华公主在侯府要求下,委曲求全、自降身份,顶着一个瘦马的名声进了他的后院。
在他看来,这已经很好了,若是被破城得军队抢了去,还能有好。
偏偏德华公主骨子里带着皇室血统,心高气傲,改不了骄奢淫|逸的生活,还同严氏争风吃醋。
生下周慕青后,淮阳侯府怕她在新朝惹是生非,一碗哑药灌下去,直接囚禁在庄子上,对外只说得了失心疯。
淮阳侯以为这一篇已经翻过去了,谁知道今个儿突然冒出块前朝的金令牌,被建元帝当场质问。
他脑子转不过弯,根本想不出什么说辞,只晓得喊“冤枉”。
建元帝见他头磕的“砰砰”作响,说道:“起身,赐座!”
淮阳侯恍恍惚惚得被韩广品扶起来,坐在一个小的墩子上,胖胖的肚子挤成一团,特别不舒服。
“私盐一案,朕歉众臣一个交待;”建元帝话锋一转,突然又讲起前事来:“永乐宫的丑闻,朕别不过皇后的眼泪;他如今又添一条人命,还将朕的京兆尹给打了。爱卿,你说朕还要护着你们吗?”
“……”
淮阳侯面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不敢冒然答话。
“哦,对了,还有武定侯的爹。朕这边摆宴嘉奖为国效力的将士,一转眼你家周旻就将功臣的爹给打了。
朕的皇儿天之骄子,你们家周旻倒好,训起来跟训自家下人似的。
朕只问你一句,谁给的你们这个胆子?”
建元帝每说一句,淮阳侯心就跳一下,到了最后,坐也坐不住,吓得又跪了下去。
他说了多少次,府里的管事媳妇多的是,何必外面祸害良家妇女,到时候万一闹出来,不好看。
谁知道这个畜生不但不听,还闹出了人命!
可是他能怎么办,就这么一个独苗。
“臣,惶恐!”淮阳侯觉着自己该说点什么,可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只说了三个字。
“惶恐?”建元帝冷冷一笑:“爱卿,你认为朕对你如何?”
淮阳侯答到:“盛宠。”
“那你们是如何回报朕的?”建元帝又问。
淮阳侯语塞。
建元帝拿出一份谍报:“伯瑾出事的地方,发现几个死透的死士,衣襟上好像有你们家的家徽。”
淮阳侯这下子不呆了,立刻跳了起来:“冤枉啊万岁,臣家里什么样您最清楚,哪里来的死士!再说若真是臣做的,怎么可能落下这么重要的漏洞!”
建元帝瞳孔一缩:“这么说是有人栽赃陷害,那又是谁呢?”
淮阳侯又被问的答不上来。
说起来,他们政敌太多。
可是为了拉他们下水去刺杀宁王,谁又有这个胆子。
建元帝道:“窝藏前朝令牌,刺杀朕的皇子,殴打朝廷官员,爱卿,这些罪状够不够抄家灭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