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呆坐在建元帝的龙榻上,摸摸索索,也没发现有任何密道和机关。
她颓废的停下搜寻:“未央,是不是天要亡周家。”
建元帝若真是死了,她倒没有什么担忧,就怕半死不活卷土重来。
未央小心翼翼的说道:“娘娘,许是咱们想的太复杂了。”
周皇后挑眉看向她,不解其意。
未央犹豫一下,朝前一步,悄悄说道:“失踪了,就是没了。娘娘为何不趁此机会,依靠国舅爷手里的京卫,扶持四皇子上位?”
周皇后意动。
她本就要借着建元帝遇刺,抱着四皇子,学前朝女帝垂帘听政的。
这一天,本不该如此慌张的。
都是林嫣,突然出现打断了自己的计划。
“不找了!”周皇后站起身:“无论是谁偷走他,还是他自己没的,既然出了这个宫门,就由不得了他了!”
箭头明明穿入胸口,即便没有毒,也是凶多吉少。
她吩咐道:“将这寝殿封了,所有伺候的人赏白绫赐毒酒!”
悠长的密道,只有李瑞手里一根火把。
被喂了解毒丸的建元帝昏昏沉沉的睡在谁的背上,只觉着这条路太长,没有尽头。
待到他醒过来时,睁眼就是雕花精致的架子床。
对面炕上,似乎有个身影在伏案奋笔疾书。
“水!”建元帝分不清这是自己寝宫还是哪里,要张口说话,喉咙却似乎被火烧了一样干裂的生疼。
听到声音,对面炕上的人有了动静,翻身下来坐在了架子床前的摇椅上。
摇椅旁的炭盆里,烧的兴旺的火吐着舌头,摇摇曳曳。
“父皇可是要水喝?”
建元帝听到声音,心里一个激灵,脑子清醒了一半。
他动作艰难的扭转脖子朝那人看去。
这一看,他身上的中衣全被冷汗打湿了。
“朕这是进了阎王殿了吗?”父子相遇,死后也纠缠不休吗?
墨宁却轻轻笑出了声:“父皇福大命大,怎么会死呢?”
建元帝胸口发闷,喉咙干哑,一阵咳嗽。
墨宁一招手,张传喜冒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
“父皇,这是解你身上毒的,喝了吧。”墨宁轻描淡写,似笑非笑。
建元帝却咬紧牙关,怎么也不去喝那一晚黑漆漆不知用途的汤汁。
张传喜无奈,回头瞧墨宁的眼色。
墨宁皱了皱眉头,站起身接过药碗,一句话也没说的就卸了建元帝的下巴给灌了进去。
建元帝呛的直咳嗽,眼泪都滚了出来。
药汁灌完,墨宁将碗扔给张传喜,重新又坐回了摇椅。
亲娘咧,这可是万岁爷!
张传喜擦了把冷汗,赶紧收拾了碗迈出了内室,反手将门给锁上。
“咔嚓”
声音轻微,建元帝却听的一清二楚。
他伏在床头掏自己的喉咙,墨宁道:“这是解药,父皇若是想活命,还是咽下去的好。”
建元帝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