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看,刚来的消息。”墨宁捉住飞落在窗台上的鸽子,解下其脚上捆绑的一截小竹筒。
他将消息抽出来后,微微一笑,直接递给了卧在床上的建元帝。
不知道是建元帝心里不相信墨宁会救自己,还是解药里真的掺杂了东西。
建元帝自从醒过来后,就觉着身体虚弱,一下床就头晕。
他此刻卧在床上,面无人色。
墨宁坐回自己的摇椅,瞧建元帝不接纸条,微微一笑,亲自读了起来。
“宫里将请去给您治病的随军大夫软禁,封锁了您失踪的消息。”
建元帝哼了一声。
这有什么,那是周皇后怕消息传开,朝廷动荡。
“刘相进宫探望您,周皇后想伪造理四弟为储君的诏令,苦求不成,将刘相软禁在宫里。”
建元帝眉心一跳,闭着的眼皮微微滚动,却还是没有出声。
墨宁又念道:“西戎使者因为路上遇阻,才进了京城,上书求见大周皇帝,皇后推到了元宵节。”
念完,墨宁皱了皱眉头:“若是元宵节父皇驾崩,西戎使者朝贺岂不变成了奔丧?”
建元帝再也睡不下去了,捞了个枕头就砸向墨宁:“畜孽!”
墨宁一伸手接住了枕头,顺手放在自己腰背后依上:“多谢父皇体恤。”
建元帝太阳穴突突直跳,双手在被子里划拉,却再找不到一个可以扔出去的东西。
“父皇伤口未好,不要乱动,免得碰到伤口。”墨宁道:“或者,没解尽的毒气四处乱窜怎么办?”
建元帝动作突然停住,随后醒悟过来,想再动,又怕真的引发了毒气。
他气的肚子一鼓一鼓,隔着被子都看的见。
墨宁瞟了一眼,拨了拨炭盆,让碳燃的充分一些:“外面雪下了三天三夜,终于停了。
父皇,大雪直接封了路,踩下去脚就拔不出来,为了您的身子着想,咱们怕是要晚几天进城了。”
建元帝又闭上了眼睛。
墨宁叹口气:“您不开口,倒显的儿臣成了话痨。话痨就话痨吧,在家里同王妃也是如此,说不完的话。”
想起林嫣,墨宁心里泛起一股蜜意,感觉满室的香甜清香。
炭盆边上剥下的橘子皮,已经热了。
“说起来,真的是感谢父皇厚爱,给儿臣聘了一个古灵精怪的王妃,真是可爱至极。”
墨宁整个人都散发着温柔之色,似乎之前将建元帝气个半死的不是他一样。
“难道父皇也知道儿臣的生母,之前也是属意这个女孩子的?
那时候母亲心生去意,倒是往沈祖母的庄子上去了几次,还留下了东西。”
建元帝眼皮又动了。
墨宁从腰上解下了羊脂玉环,捅了捅装睡的建元帝:“您看这枚玉环,面熟不面熟?”
建元帝被骚扰的烦不胜烦,索性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却不以为意:“不过是块玉环,朕宝库里比它贵重的东西多的是!”
“是吗?”墨宁摩挲着玉环,又问了令建元帝心情直接跌进低谷的一句:“那您的贵重珍宝,能调的动驻扎在西郊的沈家军吗?”
什么?
建元帝不知哪里爆发的力量,突然从床上跳了起来:“沈家军?”
不都被他打散,发配到了四处卫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