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话音刚落,杨氏就气的叫了出来:“哪个伤风败俗?王府里就干净?”
清水低着头没敢出声,王府里干不干净他不知道,杨氏正儿八经是被休弃回家的,全城皆知。
杨丕国愣在当场,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杨氏被人嫌弃,送到庄子上就行;可是家贫这一条,是硬伤!
他叹口气,对杨氏也不耐烦起来:“姑母气什么,人家又没说错!”
刚才还畅想未来的好心情,全没了。
杨丕国垂头丧气,朝着清水摆了摆手,带着他出了院子,毫不理会叫骂的杨氏。
侯府过年都没余粮呀!
他朝天长叹一声:“莫非天要亡我!”
咬着牙花给道士百两银子去算计景王府,竟然……
清水一旁说道:“侯爷,娶不娶郡主放一边,咱们家要不要也学信国公府,封一部分院子遣散些人出去?”
不能开源,就要节流,反正才两个主子,仆从还能再缩减缩减。
杨丕国心里烦:“全遣散了好不好?本侯爷自己动手吃喝好不好?”
清水再没敢说话。
杨丕国看着破败的院落,越瞧越心烦,脑子里认真考虑起清水以前的建议来。
“之前你说有商户想租咱们的宅子?”杨丕国问道:“那商户最后落脚在哪里?”
清水忙道:“后来在甜水巷买了套小院子。”
甜水巷紧靠东南官宅区,价格可不便宜,可见是个富豪。
杨丕国心里一动:“你去问问,还租不租?”
清水为难:“侯爷,这都过去大半年了,咱好歹是侯府,上杆子去问反而被人轻看。”
再说,当初那商户看济宁侯有信国公府撑腰,想着攀上来做个亲。
谁知道后来济宁侯府跟着倒霉,商人眼睛活,说不得已经攀上别家权贵了。
杨丕国看到清水的样子,也想到此处,心里更加急躁。
若是他发一笔横财,拿出景王府要求的聘礼,是不是就能娶静和郡主了?
到时候,景王疼闺女的那个模样,别说聘礼,估计嫁妆也够济宁侯府吃两三辈子了。
他扶了扶腰上的玉扣,对清水说道:“那一家不行,你就出去看看有没有别家。明着不好说,你就多在人前晃几下,勾着对方主动开口!”
清水照着杨丕国的吩咐,真的往甜水巷来回跑了几趟,可惜似乎应着临江侯府的丧事,甜水巷里三分之一的商户都卖了宅子返了乡。
太奇怪了,按说没了这个靠山,再找那个就是,何必丢弃满地商机的上京城?
清水可没工夫想这个,杨丕国天天催,他要趁着和亲的旨意还没下,赶紧的算计上静和郡主。
杨丕国想方设法往景王跟前凑,清水见天往商户集中的区域跑。
如此几天,还真让他寻到了一户。
“侯爷。”清水兴奋的说道:“那一户姓徐,刚死了丈夫,撇下了一手好钱。
据说四季衣裳好几箱,都插不进手;金银首饰不用说,光是银号里的银子都有五千两。
如今本家里派人来想吞没遗产,徐小娘子把持着财物不放手,放言谁能帮她守住财产就嫁给谁,不论妻妾。”
这些家底,放在别的勋贵下那简直是粘在衣服上的芝麻,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