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都是外婆给她压岁钱,前世她在这一年已经加入钟家,除夕夜忙于应酬,只简简单单给外婆打了个电话,说了句“新年好”。
她总觉得自己忙,总以为下一年她就会腾出时间,陪外婆一起过年。
一年拖一年。
她还没有闲下来,先得到的却是外婆去世的消息。
人生能够重来,能够亲自再跟外婆说一声“新年快乐”,能亲手给外婆发一次压岁红包,对她来说,就是重生最大的意义。
阮寒星的眼眶通红,眼底闪着泪意。
“囡囡长大了。”
外婆的眼眶也红了,布满皱纹的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发顶,欣慰而又温柔:“囡囡也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囡囡要一直快快乐乐。”
老人永远都将她放在第一位,心心念念全都是她。
阮寒星忍不住落下泪来,用力地点头:“我听外婆的。”
“傻囡囡。”外婆眼眶更红,脸上却笑起来,给她擦泪:“都已经嫁人了,还整天哭鼻子。”
“就算嫁人了,夫人也可以永远做个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孩子。”
霍沉在她身侧蹲下身,从西装口袋掏出一个厚得几乎涨破的红包:“我给夫人的压岁钱。”
看着那红包承受着自己体型不该承受的重量,本来还在落泪的阮寒星忍不住破涕为笑。
她笑着接过红包:“哪有人把红包塞这么满的?”
霍沉掀唇浅笑,没有说话。
如果压岁钱代表了对对方的祝愿,那他恨不能这红包再大一些,让他的祝愿更重,让她岁岁都平安喜乐。
他眼底的情愫几乎藏不住,外婆看得笑意更浓,将两人的手叠在一起,嘱咐道:“囡囡,阿沉,要在一起好好过日子。”
“外婆放心。”霍沉坚定道:“我们一定会的。”
“好,好!”
外婆终究年纪大了,熬过了十二点就开始犯困,早早地上楼歇息。
霍家兄妹在楼下守岁,霍浅浅兴冲冲地掏出好几副扑克牌,要拉着大家一起玩。
霍元洲和霍景轩满脸嫌弃,身体却很诚实地坐在桌边。
这时,阮寒星的电话响了起来。
为了避免别人骚扰,家里人的工作电话都已经静音,能打到私人电话的大都关系密切。
电话接通,是赵金平赵教授焦急的声音:“寒星啊,真是不好意思这个时候打扰你。”
“赵教授,有什么事吗?”
赵教授语气苦涩。
原来,就在大年除夕这一天,支持东城区开发的开发商向上面提出抗议,认为赵教授等人的策划没有前例,根本无法保证盈利。
而这个开发策划一旦实施,花费就会远远超过东城区。
这样风险过大,投资商大部分投票反对,上面不得不暂且停滞,要求赵教授拿出能够证明策划案盈利的证据。
否则的话,年后大概就要宣布开发东城区了。
阮寒星的眼眸微沉。
难道说,不管她怎么努力,剧情始终都是无法改变的吗?
阮未思还是会和顾钊相爱,开发的还是东城区,最后顾家的掌权人还会是顾钊。
是不是她所有的挣扎都是白费,不管她再怎么不甘,在命运安排下都像是可笑的笑话?
似乎察觉到她的情绪,霍沉伸手,大掌将她冰凉的手指包在掌心,沉声道:“一切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