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里满是烦乱,抬脚一脚踩在橘子上。
汁液四溅,而他满眼阴戾,暴跳如雷地怒喝一声:“够了!阮嘉赐,不要再闹了!”
在孩子面前,他惯常喜欢装作慈父。
阮嘉赐还是第一次被他这么凶,愣了愣,张大嘴傻傻地看着他,眼底闪过几分恐惧。
他哭得眼泪鼻涕交织在一起,这么大的人了,张着嘴鼻涕都快滴进嘴里了,别提多恶心了。
“你跟谁学得泼妇做派?”
阮泽明简直无法忍受,不敢置信地怒骂道:“你看看你,男子汉大丈夫,苦恼撒泼。丢不丢人?”
在他的怒火下,江秋雨脸色发白,阮嘉赐也不敢吭声。抿紧了嘴巴。
整个阮家一片死寂。
“噗嗤。”
就在这时,一声轻笑响起来。
谁?谁敢在这种时候偷笑?
循声看过去,阮寒星明澈的眼底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勾着唇看过来。
迎上众人的目光,她才假惺惺地掩了下唇,没什么诚意地道:“不好意思,我没忍住。你们继续,继续。”
这么一出大戏,她可还没看够呢!
阮泽明的脸色顿时黑沉如锅底。
即使阮寒星没说什么,他觉得自己仍旧从她的眼底读出了嘲讽的意味。
他这些年,对她不管不顾,捧在掌心里疼得就是阮未思和阮嘉赐这么两个玩意儿?
丢脸至极,阮泽明的心头怒火更胜。
偏偏阮嘉赐不是个会看眼色的,认出她之后还愤愤不满地瞪大小眼:“坏女人,谁让你来我家的!”
像是记起之前挨的打,他颠着满身肥肉,直接躲到了江秋雨的身后。
不讲究地拿袖子擦了擦鼻涕。
阮泽明的青筋直跳。
他从前穷过,是跟阮寒星的妈妈一起奋斗,逐渐将阮氏扩大到这个规模。
只有接触了上流圈子,他才知道身份的重要性,经常以出身为耻辱,处处维持豪门的体面。
看到阮嘉赐这副粗鲁的样子,他的老脸都要丢干净了。
四下看了一圈,他猛地抓起鸡毛掸子,怒道:“混账东西!看看你这些年都学了什么,我今天非打死你这个逆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