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赏着他的脸色变幻,阮寒星轻笑一声。
倏尔收起笑容,冷淡地道:“沈总真的当我是傻子,卖卖惨就能随便糊弄?”
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经过几次交锋,沈振邦已经清晰地意识到她对于霍沉的重要性。
就算没有霍沉,她也是棘手的野玫瑰,浑身都是刺。
胆敢动她一下,就要有被扎得鲜血淋漓的准备。
他咬紧牙关,忙不迭地道:“岂敢……阮女士误会了,没有。绝对没有这回事。”
阮寒星也不说信不信,不置可否地上下打量他两眼。
“刚才那些人,好像很喜欢我跟霍先生跪下求他?”
她轻笑一声,信手丢掉了手上的刀。
长刀落到沙滩上,发出的声音很轻,被海浪声遮盖。
海风送来她带着漫不经心的嗓音,道:“沈总好像也很喜欢这种方式……不如沈总跪下求我跟霍先生?”
“你!”
沈振邦骤然抬起眼,狠狠地盯着她:“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就觉得她过分了?
她不就是把他想对他们做的事情,对他做了一遍吗?
“成王败寇,沈总难道不明白?”
阮寒星笑了笑,抬手勾住霍沉的胳膊。
既然这些男人喜欢把她当成依仗霍沉生存的花瓶,视她为把霍沉迷得五迷三道的小妖精,她今天就让他看看,什么是红颜祸水的威力。
柔软纤细的身体窝进霍沉的胸膛,她的嗓音轻柔妩媚,撒娇似的扭了扭身形:“霍先生,你也觉得人家的要求过分吗?”
霍沉的身体绷紧,略带几分无奈地看向怀里满眼狡黠的人。
她又起了坏心眼了。
偏偏他最是喜欢纵容她,听着她捏腔拿调,无声地勾了勾薄唇。
“不过分。”
他应了声,那副模样搁在古代,绝对是被美人迷得要亡国的昏君:“谁敢说夫人过分,我来教训他。”
沈振邦欲言又止。
一句脏话憋在心头,骂不出来。
阮寒星忍不住眨了眨眼睛,险些绷不住笑意。
“可是,可是沈总好像很不愿意呢……”
她做出受伤的表情,窝在男人宽阔的胸口矫揉造作地假哭:“我的提议明明很公平啊,沈总为什么不愿意配合?”
单手揽住她的腰,固定住她的身形。
任由她戏瘾上来胡闹,霍沉淡声道:“如果他不愿意,就喂鱼好了。”
那轻飘飘的语气,一条人命比杀一条鱼还简单。
沈振邦快气死了。
尤其阮寒星在霍沉的怀里露出半张艳若桃李的脸,澄澈通透的双眼干干净净,半点泪痕也没有。
察觉到他愤怒的目光,还冲着他得意地吐了吐舌头。
简直要原地爆炸了。
这个女人,怎么能这么讨厌。
可是在霍沉那双冰冷的瞳孔下,他甚至不敢去瞪她一眼。
“我……”
他张了张嘴,心有不甘:“霍总,好歹也打过这么长时间的交道,您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
“沈总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