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这些兄弟是被霍沉打趴下了他大概还没那么难以接受,关键是他眼睁睁看得清清楚楚,从始至终霍沉都更像是在一边划水。
除了送到他面前的人之外,他只是偶尔出手帮阮寒星拦住来自身后的袭击,其他时候始终用一种堪称诡异的目光看着阮寒星,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点笑容。
那眼神硬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宠溺里带着几分包容和爱慕,仿佛她不是在打架,而是在做什么了不得的好事。
干,到底谁才是坏人啊?!
揍趴下这么多壮汉,阮寒星的呼吸也略略急促了几分。
素白的手指插入乌黑的发丝中间,将长发向后梳理,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
那双清冷的眼眸,淡淡地朝着花衬衫扫过来,平静地问道:“现在这个闲事,我能管了吗?”
这,这不是杀人诛心吗?
花衬衫的脸都绿了。
不等他说话,脚还踩在他身上的霍沉冷淡地递过一个眼神,黑黢黢的眼眸中全是危险的警告。
硬要解读这个眼神的话,里面大概写着的只有一句话:敢乱说话,你就死定了。
“能,能能能,当然能!”
一股冷意从脚底窜上来,哪怕躺在滚烫的马路上,头顶着烈日,花衬衫仍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种时候,不服软还能怎么办?
要那点骨气有什么用?多赚一顿打?
他毫不犹豫地软了骨头,谄媚地赔笑:“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两位,我该死。早知道这老东西……这老先生认识你们,我怎么也不敢这么对他……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是真的后悔了。
明明调查的这个老东西除了自家一家三口之外无亲无故,是个再平庸不过的普通人。
他从没把这次要债放在心上,以为打几顿收回钱也就罢了。
谁知道,竟然踢到了一块铁板?
别提多后悔了。
花衬衫越发真情实意,抬手直接甩了自己一巴掌,苦着脸哀求道:“我真的不敢了,求求两位高抬贵手,放我和兄弟们一马!”
霍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了阮寒星一眼,明显是交给她做决定的意思。
花衬衫也机灵,见状忙不迭地朝着阮寒星哀求:“这位美女,我们兄弟也是混口饭吃,顶多手段粗暴了点,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求求美女放我们一码!”
阮寒星冷嗤一声,摆了摆手,冷声道:“少说这些没用的话,再让我看到你们欺负人,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这些人明显是靠着替别人讨债为生,或许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算是什么太坏的人。
揍他们一顿,已经足够作为惩罚,没有必要再继续浪费时间。
听出她话里的意思,花衬衫顿时喜逐颜开,忙不迭地拍马屁:“美女长得这么漂亮,人也善良,果然是人美心善。美女放心,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霍沉冷冷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笑,抬起脚。
花衬衫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其他人互相搀扶着站起身,一再道谢之后才灰溜溜地转身要走。
然而才走出去几步,就听到那个漂亮的魔鬼,用特别清甜好听的声音说了一句:“等等。”
还要怎么样啊?
花衬衫的心里叫苦,偏偏又不敢跑,只能苦着脸转回身,谄媚地弯下腰道:“美女还有什么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