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道不该得意,不该风光吗?”
阮寒星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黑白分明,看人时候有种澄澈的冷意。
满头乌发都盘了起来,只有耳鬓两边垂落两缕蜷曲的发丝,越发显得她一张鹅蛋脸娇小白皙。
红唇微微勾了起来,耳坠在修长的脖颈上落下小小的阴影,轻轻晃动。
她整个人从容又淡定,微笑着道:“我什么都已经拥有,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在坚定不移地做着。我难道不该感觉到得意和风光吗?”
她笑着搂紧霍沉的肩膀,略带骄傲的抬起下巴,道:“看,霍先生,我的丈夫。一表人才又卓越能干,霍氏就是他的勋章。最关键的是,对我深情不悔,体贴入微。”
“那边。”
她又抬起下巴,带着几分笑意冲着贺容诚看过去。
贺容诚一直关注着这边,迎上她的目光直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冲她小幅度地摆了摆手示意。
于是阮寒星的嘴角笑意更浓,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福和愉快道:“是我的父亲,贺氏的总裁。儒雅英俊,开明宽容,对我更是信任又关爱。”
她笑道:“我觉得他们全都是我的骄傲。顾二少觉得呢?”
这直白的炫耀,无疑成功在顾钊的心口捅了一刀。
顾钊的眼眶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
看着她脸上明艳的笑容,只觉得刺眼极了。
他忍不住冷冷地握紧了拳头,带着几分尖锐冷笑道:“阮女士可真是吹风得意。但是你在亲情爱情和事业三丰收的时候,晚上睡觉都不会做噩梦吗?”
“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梦到过,那些死去的人回来找你吗?”
他仿佛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带着几分恶意,冷声道:“在你光鲜亮丽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的妹妹正躺在冰冷的地底下,哭着看着你?”
阮寒星怔了怔,脸上的表情也有片刻的怔忪。
大概是她的表情让顾钊误会,以为她是知道了怕了。
男人的脸上露出几分得意,翘起嘴角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
他这段时间消瘦了许多,一双大掌冰冷如铁箍,贴在人肌肤上极为不适,仿佛是裹着一层皮的骷髅。
而他靠近阮寒星,带着几分寒意和恶毒,冷声道:“被你害死的人到死了都不得安宁。你呢?你凭什么能活得这么开心肆意,凭什么能继续这么舒服地活下去?你该下地狱去陪她!你该死!”
阮寒星的眉头皱起来,眼底泛上淡淡的冷意。
还不等她动作,霍沉已经先一步直接攥住了顾钊的手腕,捏紧他的腕关节。
嗓音冰寒,犹如结冰道:“松开!”
顾钊只是瘦了,又不是没有感觉。
他深刻地感受到,如果他再不松手,霍沉真的会直接捏碎他的腕骨,毫不留情。
他是来找麻烦的,不是来自虐的。
因此他飞快地收回手,嘴上却依旧阴森地笑着,抬眼看着男人冷声质问道:“怎么?霍总也会觉得怕吗?是知道阮寒星做下的亏心事,心里有鬼所以心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