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五公子又气又惊又吓,险些吐血三升,星夜兼程往京城赶,却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因为急火攻心加上连日赶路,一个身子竟隐隐不舒服起来,他知道自己怕是得了什么风寒病症,只是这种紧要关头,万万不肯耽搁了路程,却不料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就要到绿水城的时候,竟又让他在一家饭馆内遇到了徐金鹏。
“流云这样着急,可是要回去挽回阮姑娘的心意吗?”
原本素流云看见他,冷哼一声就要转身离开的,却不料徐金鹏一句话,就把他给留住了。
已经是午时末,饭店里没有多少人,徐金鹏一挥手,就把这些人的账都包在了自己身上,条件却是让那些人将饭菜都打包走,于是整个店内转眼间就没了人,只剩下素流云和徐金鹏对面而坐。
对徐金鹏的心思,素流云明白的很。对自己的心思,他也明白的很。只不过徐金鹏这厮出身富贵,一直仗势欺人惯了,一旦受了点挫折,遭人拒绝,他所能够想出来的手段就全是逼迫,让素流云心中恨他之极,又怎肯如他所愿?
此时素流云心急如焚,表面上却是冷冷淡淡地看着徐金鹏,漠然道:“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如果流云匆匆回京就是为了力挽狂澜的话,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一句,不必了。”
徐金鹏说完,见素流云眉头一挑,嘴角也勾出一抹冷笑,他便微笑道:“阮姑娘已经答应为贵云生产锦缎了,本来嘛,像她那样的惊世才华,就该来贵云这样实力雄厚的大布庄才对。”
“你胡说,阮姑娘就算不再和流锦布庄合作,也绝不可能去贵云。”对于阮云丝,素流云自认为还是有些了解的,她或许会一气之下,和流锦布庄断了往来,但在见识过徐金鹏的卑鄙后,她绝不会去和对方合作。
“我承认,阮姑娘的确是个有情义的人,只不过,这件事儿你们家做的太不地道了。最要命的是,阮姑娘还以为这一切都是你指使的。流云,你说,阮姑娘有多了解你?又会相信你到什么地步呢?最起码换做是我,求亲不成恼羞成怒老死不相往来这种事情,我会认为很正常的,和你的人品无关,因为这是很多人的正常反应啊。”
素流云面色一白,霍然起身道:“你胡说,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阮姑娘……她该明白我的性子……”
徐金鹏心中真是怒火高涨,心想明白你的性子?她凭什么明白你的性子?你以为她像我一样,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吗?只是心里虽然气极,表面却丝毫不露,微微笑道:“这么笃定吗?那好啊,你就去问问她啊,看看你和她解释,她会不会相信?也许会相信你也说不定,只不过她都已经和我们贵云签约了,就算信了你又如何?就像当日她和流锦布庄合作,我去挖墙脚都没有用。如今她既然和我们签约,你猜她会不会因为相信你而和我们毁约?”
素流云身子晃了一晃,目光复杂的看着徐金鹏,嘴唇动了动,却终于没说什么,而是转身就往外走。
徐金鹏紧紧盯着他,却见那颀长的身影刚走到门外,就蓦然栽倒下去,他吓得大叫一声,连忙奔了出去,扶起素流云只一摸他的额头,便悚然一惊,大叫道:“快去请大夫,快去,这个笨蛋,竟然带病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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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云丝在家里稳坐钓鱼台,她笃定了素流云是一定会来找自己的。那是一个有眼光有抱负有头脑,重利却不轻义的年轻人,是自己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她相信这个朋友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间便是二十多天,原本稳如泰山的阮云丝也有些坐不住了。她心中暗自纳闷,想着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素流云?难道他也是为了所谓的面子而置锦绣前程于不顾的人吗?不可能啊,这又不是自己做错事欺负上门,他为了骨气,不肯为前程折腰也就罢了。如今分明是自己受尽委屈,等他一个月已是仁至义尽,素流云不可能这样的是非不分吧?
她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出了错,然而这一次,她的判断就偏偏出了错。三十天一过,她没等到素流云的身影,倒是等来了徐金鹏。
贵云绸缎庄的真正当家人纡尊降贵,亲自来请阮云丝和贵云合作,提出的条件甚至比流锦布庄更要优厚得多。最起码从阮云丝的角度替他们算来,和自己合作根本不能给贵云绸缎庄带来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