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听阮思齐道:“那是自然,哼!那贱人看见大势已去,就跪下磕头求饶命,说她不认识这伙人。笑话,她是不认识其他人,难道还不认识她那奸夫?分明我都认出来了。总之和这样女人也没什么话好说,我也懒得费心思,今天一大早,我就命人将这伙强人绑了押送官府,嘿!也是巧了,正好那顺天府的赵捕头回来,认出这伙强人就是一年前在仓苏城劫了好几户富商人家的大盗,要说他们也是心狠手辣,那被劫的几家富户里,家家都有几条人命。因为这案子惊动了刑部,派出许多好手缉拿,他们才流窜到京城躲了起来,本想着咱们侯府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为着兄弟义气要救那贱人出去,所以才趁夜进来,却不料咱们早已有了准备,哈哈哈,痛快,这一次可是真痛快。”
阮云丝眉头一挑,暗道原来如此。这么说,这些人恐怕是死罪难逃了。奇怪,这样一伙强人,李姨娘是怎么勾搭上的?唔,这个却也不重要,或许是进香或许是外出,只不过,唉!那女人恐怕是要在女监呆一辈子了。哥哥没有在府中杀她,已是仁至义尽。
想到这里,果然就听顾氏道:“你哥哥原本是要在府中处死李姨娘的,只是想到爹爹如今还在病中,虽说那李姨娘是自己取死,然而伤人命总是有违天和,因此一直下不定决心。到今日,总算也是圆满解决了,那女监岂是一个好呆的地方儿?让她在那里受些罪,也就是惩罚了。”
阮云丝点点头道:“没错,恰恰是嫂子说的这样。哥哥,昨夜护院和家丁们辛苦,要赏些钱下去,还有被叫起来通知各处的婆子们,去我房里的那个我赏过了,但是其他人,在这种时候恐怕没这么大方。”
阮思齐点点头笑道:“妹妹说的没错,不但要赏,而且要厚赏,要告诉那些等着看咱们侯府倒掉的人,侯府不但没倒,还比从前更好。”
忠信侯府闹出了之前的笑话,可以说,京城中人人都等着看他们的下场。当日忠信侯府因为阮云丝的事情,远离了朝政中心,这些年,不过就是个没有什么势力的贵族罢了,因此人人都猜测,不到几天,这侯府就要倒了。即便还有个世袭的爵位,但诺大一个府里,没有银钱支撑,那是比寻常百姓家还要艰难的。更何况下人们谁肯给你白干活?历来树倒猢狲散,如今侯府没了前途,那些下人们哪还会在里面呆着,忠厚的无非遣散。那些聪明有机心的,怕是不等遣散,就要偷偷卷些东西跑出来。
人人都是这样以为着,却不料到第三天,竟然传出爆炸性的一个消息,一伙夜入侯府抢劫的强人,竟被一个不漏的擒下,而且这些人就是当日在仓苏城闹得人心惶惶的那些强盗,当日那些富户家又何尝不是有家丁护院,还被这些强盗杀了人洗劫财物而去。风雨飘摇的忠信侯府,哪里有力量和人家对抗?可不曾想,人家就偏偏对抗了,而且还赢了。
这消息转眼间就传遍了京城,紧接着,那些得了厚赏的护院家丁们也一个个到了街上,逢人就说昨夜是如何如何凶险,自己如何如何英勇,主人家如何如何大方,赏下的银钱如何如何丰厚等等,只把京城里等着看热闹的人震得一愣一愣,心想这是眼看着就要落魄倾倒的忠信侯府吗?这……这分明是如日中天的架势啊?从前忠信侯府也没有这么厉害的时候儿,难道我们都猜错了?人家这是厚积薄发?
消息传到国公府中,就连老太君国公夫人等也都知道了,不但是下人们处处议论这件事情,就是几位主子,这会儿聚在一起,话题也是这个。
杨老太君坐在炕上,冷笑道:“我原本以为,那忠信侯府总算遭了报应,当日落在咱们国公府上的巴掌,如今加倍还了回去。谁想竟让他们逃过了一劫?唉!这也是苍天不开眼。”
袁姨娘忙在旁边道:“老祖宗不用生气,俗语说得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老天爷不过是让那一家再苟延残喘些日子罢了。不说别的,就说侯府里的情况,爷那时候过去,看的清清楚楚,忠信侯爷中风,差点儿死了。世子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老祖宗想想,他们若有钱,肯让那些人叫骂吗?身为贵族,命能丢,面子哪里能不顾?可见是真的山穷水尽了,还是爷拿出了五万银子,才帮他们把这个坎儿给度过去,如今他们又厚赏家丁,那不过是做给人看的,其实哪里真能有这么些钱?”
刘夫人在一旁慢慢道:“就算是做给人看的,他们能抓住那一伙强人,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下人卷了细软逃出来,这也算是治家有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