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鱼在心中咆哮着,可是一看到对面太子殿下眼观鼻鼻观口口关心的模样,那分明没看着自己,可怎么就觉着好像是有两把刀子在身上刮着呢,刮得小王爷不得不硬起头皮,吞了口唾沫苦着脸道:“皇上,俗语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啊。既然……既然名溪和阮家姑娘两情相悦,臣……臣以为还是该成全的好。”
皇上你要明察啊,这不是我的本意啊,你儿子在对面坐着我不敢说真话啊。李观鱼在心里捶胸顿足,却见皇上又沉默了一会儿,便挥手道:“行了,你们出去吧,朕也有些乏了,唔,有些事,朕再好好儿想想。”
皇上您别想了,您这就让阮云丝直接进张家门好了。李观鱼在心里大声呐喊,可惜皇帝不会读心术,对于他频频回望的乞求眼神,只当是他在为苏名溪和阮云丝求情,不由得微微一笑,心想这孩子虽然纨绔些,总算也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
想到此处,便不由得对身旁心腹太监廖乐道:“看来名溪之事,朕是真的要好好想想,只是那混账小子可恶,朕都把他禁足了,他还能寻到这么多人为他说话,哼哼!也不怕朕猜忌他功高震主,混账东西。”
廖乐忙陪笑道:“皇上,小公爷这性子确实倔强,然而他可是个聪明人,若不是摊上皇上这样重情重义的明主,您看看他敢这样胡闹不?”
要么说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呢,这轻飘飘一记马屁,只把皇帝拍得这个舒服啊,不由得呵呵笑道:“老货,还是你看得透彻。那混小子敢在朕面前这般放肆,还真是朕给惯出来的。也罢也罢,朕倒是喜欢他这份赤子之心,当日他才多大?就敢为了救朕拼命。如今拼死也要为阮家那个女人出头也就很好理解了,他便是这么个性子嘛。”
廖乐连忙陪笑附和了几句,心中却是一把冷汗滴下,暗道我的天,都说甄尚书扳不倒小公爷,这怎么能扳倒?小公爷摊上了皇上这样的明主是幸运,甄尚书可就够倒霉的,不然这要是摊上那猜疑心重的皇帝,苏小公爷有十个脑袋这时候怕也砍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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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吴建国以来,可以说,京城就没有这样的热闹过,群众情绪就没有这样高涨过。果然一个万众瞩目的八卦对于调节气氛是有着不可低估的巨大作用的。
现如今,街头巷尾谈论的全是阮三姑娘的归属问题,众人之前期盼的转折终于到来,怎不由得大家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
一方面是金口玉言的圣旨赐婚;一方面是圣眷隆厚的小公爷,两方面的身份都不可轻估,这就更让众人兴致勃勃翘首以待水落石出的那一刻了。
当然,事情的最后决定权还是在倒霉的下了一道赐婚圣旨结果就把自己架到火上了的皇帝老爷子手里。但是民心却都是向着苏名溪这一边的。一个是卑劣阴险的甄尚书义子;一个是为了征战而不得不忍痛和心上人离别的小公爷,前方浴血奋战后方却有人挖墙脚,这种是非黑白群众们能分不出来吗?
而当事人的两家,却完全没有闲心八卦,各自都在紧张地做事,盼着抢先一步获得皇帝的支持。
张家这边在努力地重新收集聘礼,别以为这东西是有钱就能立刻集齐的,那些金银首饰头面,哪个不得重新打造?何况这是皇上赐婚,就更马虎不得了。
而苏家这边在老太君和太子帮的人都轮番出场后,苏名溪虽在府中,心里却也明白皇上心里大概有松动了,恰好这时婚书也已经修补好,他交给了刘夫人之后,一家人又秘密地商量了一番,于是国公府最重磅的武器——苏季白小同志隆重登场了。
当然,小白同志毕竟是个小孩子,事情决不能郑重其事的去和他商量,要让他在皇上面前表演,这件事就要巧妙的安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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