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摸了摸刘海,不屑的“切”了一声。
“臭小子,你怎么和长辈说话的,小晚以后不也得叫我小姨?”
微妙的气氛。
祁晚一动不敢不动,看了看女人,又看了看江延,被各种支配的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夹在中间,不失尴尬的微笑,仿佛见到了这一家子人以后的生活相处。
看来宿主不只是得完成攻略任务,还得好好处理一下攻略对象的家庭关系啊…
祁晚“嗯——”了一声拖着长腔,紧张地搓着小手,说话都开始不利索了,“那个,阿姨,江延他不是那个意思,唔…一家人,和和睦睦的……”
女人也没打算在医院教训江延,更何况就他们这种家庭氛围,再吵下去不得把这臭小子好不容易找来的女朋友给吓跑?
人也老大不小了,再没有个女朋友不得被人笑话了。
女人叹了一声气,不善地瞥了一眼仿佛天生就一脸冷冰冰的江延,“也就小晚心地善良,脾气好……哼,懒得跟你争。”
她拎起病床前的手提包,寻思了一小会儿,觉得自己做长辈的应该大度,不应该和一个小孩计较…
于是她又多嘴唠唠了几句:“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也跟人家小晚说说我们家的情况,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我回去睡午觉了。”
江延冷漠的“嗯”了声。
女人经过祁晚时,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
随着房门一关,空气中又弥漫起了冷寂。
好半晌,江延缓缓松开了搂住她的手,走到病床前,目光微抬,看着病床上的人连接的心电监护仪上,生命体征波动不大,都为正常数值。
刚刚面见的小插曲,祁晚都要忘了这件病房里,病床上躺着的人是江延的母亲。
她别过脸,一抬眼就能望见病床上静静躺着的女人。
女人和江延有几分神似,即便是她合着眼,脸色呈现着病态白,但突出的五官,姣好的面容依旧。
尤其是鼻子,完美的高鼻梁,和江延简直一模一样。
她四周连接着不少的医疗仪器,戴着呼吸机,一副睡美人的样子却像是个没有了生机的木偶。
江延在电梯前抱着她时凑到她耳边说过,他的母亲是舞蹈家,十年前,从表演的舞台高塔上摔下,脑出血,变成了植物人。
当时,祁晚听闻这件事就已是吃惊和痛心,而后,又听到江延声线略颤不稳地靠在她耳边往下说。
他的父亲在他母亲成为植物人之后,在实验室里,因被这个消息影响的原因,导致记忆出现了片刻错乱,分心下,拿错某溶液导致了实验室大爆炸。
独立的实验室隔绝,他的父亲没了。
一时间,父亲走了,母亲成了植物人,有心跳,无意识和感知,只能躺在病床上,也不知道未来能不能醒过来。
双亲出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祁晚她身为局外人,无法感同身受,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他。
望去的目光渐渐收敛偏离,看向了背影落寞孤清的江延。
她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他身边,指尖一点点迈出,拉住了他的手,也是给他传递某种力量,“阿姨她会醒来的。”
如今,她除了说这么一句话,也找不到其他能安慰他的方式。
静——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