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问。
不过,另一大半的声音在心底说,既然说了爱你,就要相信他,他的喜欢不会这么肤浅。
整晚没睡好,外加十几个小时的奔波,宋白姣抵达国内机场时,正是下午,虽然很累了,依然让前来接机的孙图先送她去医院,然后再把后面几箱的东西运回畅海园。
在医院前台一打听,宋菲瑶已经从重症监护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虽然苏醒了,但一切机能还没完全康复,需要继续留院治疗观察至少一个月,才能回家休养。
妹妹住的病房在独栋,走廊里很是清静,她根据护士的指示,来到A10室。
门没有关严实,露出一道很大的缝隙,里面有医生护士在走动。
她看到父亲满脸笑容的站在床尾,继母在一旁激动的抹泪,而傅臻坐在床边,妹妹正扑在他怀里痛哭,断断续续的泣音传出。
“……我好怕……我满脑子都想的是你……孩子没了……呜呜……”
抬起的手按在门把上,又缓缓落下,宋白姣没再听下去,走向过道尽头的长椅坐下。
这一刻,背德的愧疚感差点将她淹没。
与此同时,忐忑也愈发强烈了。
当天,她没有进病房,只发消息告诉傅臻,去过一趟,但见妹妹情绪不稳,就没打扰,把相关补品放在了护士前台。
接连两天,傅臻没有回畅海园,他们也没怎么联系,不过她都表示理解,毕竟就连自己,同样需要时间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一切。
第三天的时候,宋菲瑶打来电话:“姐,你怎么不来看我啊?”
听筒里传出的嗓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又带着受重创后的虚弱沙哑。
宋白姣轻轻道:“我这就过去。”
既然这件事,由她开始,那就由她来坦白,和妹妹讲清楚好了,不管能不能得到谅解,不管什么责骂,她来承担吧。
走进病房时,宋菲瑶正坐在轮椅上,面朝着落地窗,阳光照在那张苍白的小脸上,像瓷娃娃一样,美丽且脆弱,让人无法不去疼惜。
“怎么都下床了?”她惊讶道。
女孩微微偏头,虚弱笑道:“姐姐来啦,没关系的,是医生要求的,说最好多下床活动活动,即使还不能走路,也要习惯离开床的生活,等过几天双腿有力了,还要去做复建呢。”
她抬头环视了一圈屋内:“你自己坐到轮椅上的?”
“当然不是。”宋菲瑶按动轮椅转过来,示意她坐到沙发上,然后好笑道,“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可刚醒没几天,一开始的时候,可连话都快不会说了呢。”
她拉着妹妹的手,垂下眼睑:“会越来越好的。”
“嗯,有傅哥陪着我,再苦再累我也会坚持锻炼下去的。”女孩甜甜的笑着,忽然笑容黯淡了几分,怯怯的看着她道,“姐,我昏迷了半年,听妈说,你们一直都有往来的,那……那你有没有告诉他,之前那件事……”
交握的手指不自觉的用了力,她飞快缩回,抿了抿唇角道:“我……”
还没开口,宋菲瑶就颤抖着嘴唇,哭了出来:“姐,我知道,那件事是我自私,是我对不起你,可我……我也没办法啊,我真的很爱他,我好怕……”
她叹了口气,重新握住妹妹的手,拍了拍:“别怕,我什么都没说,我发过誓的,既然当初我答应帮你,就不会出尔反尔。”何况,她也带着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