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不是妈咪嘛！”佩佩一眼就认出，“不对，要比现在的妈咪年轻一丢丢。”
子衿点点头，指着那个男人道：“你觉得他像谁？”
小女孩歪着脑袋，仔细打量半晌，蓦地惊道：“白天的帅叔叔！”皱了皱小眉头，接着迟疑道，“可是又不太像，年纪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那个叔叔给我的感觉，要比照片里的人更……更……”
佩佩有点形容不上来，给她棒棒糖的那个男人眉宇间萦绕一种郁气，其实多看几眼，是有些害怕的，仿佛在雷雨前夕走在大街上一般，令人心底闷闷的。
而照片上的人，虽然长相也冷冷的，但总体来说，神态十分轻松自在。
子衿没多解释，直接将相片纸翻到背面。
背面粘着透明胶带，依稀可辨一行娟秀的字迹：愿傅臻能爱宋白姣，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没什么意义的许愿内容，像是电视剧里那些懵懂小女生才会干的事。
佩佩揉了揉眼睛，似不敢相信般，愕然道：“宋白姣……不是妈咪的名字吗？这行字，是女生的字迹哎，难道妈咪写的吗？那傅……”
小女孩毕竟识字不多，卡壳了。
“傅臻。”子衿轻轻念出那两个字。
“妈咪希望这个叫傅臻的叔叔爱她？男生爱女生的话，岂不是要结婚的关系？”
他们都是早熟的小孩，又身处国外那种宽松自由的环境，两三岁的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做爱情了，也许只是表面上的认知，但用来理解目前的情况，基本上足够了。
“你再看时间。”子衿指着照片里自带的日期显示，分析道，“算一算，大概是五年多前的样子，鲁斯爷爷提过，妈咪正是五年前去的X国，后来便有了宝宝，既然她说范叔叔不是我们的爸爸，那么我认为，时间这么相近的情况下，这个与妈咪相爱的男人，应该就是我们的亲生父亲。”
佩佩听得一愣一愣的，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道：“可妈咪不是说，爸爸去天堂了？”
他屈指刮了下妹妹的小鼻尖，笑道：“我们有时候还撒谎呢，妈咪撒谎，不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嘛。”说着，他轻晃了晃那张照片，“你知道这个从哪来的吗？”
“妈咪撕碎的时候，被你发现了？”
子衿摇了摇头：“的确是妈咪撕的，却不是我粘起来的，前段时间咱们不是收拾行李准备回国么，有次我无意中看到她整理东西时翻出来的，大概以为我在其他房间看绘本，便坐在床边发了好一会儿呆，最后好像是笑了笑，起身把它扔进垃圾桶了，我觉得不对劲，就趁她不注意时去翻了出来，撕碎和粘贴的痕迹，看起来都有段时间了，估计是很久以前的事，久到我们还太小，没有什么记忆。”
小男孩托起腮：“本来我也只是认为他是爸爸，倒不清楚妈咪说的去世是不是真的，直到今天……”
“忽然就出现在面前了！”佩佩睁着亮晶晶的双眼，“他好高好帅，而且也喜欢蓝莓，肯定是——”忽然，眸子黯淡下去，扁了扁小嘴巴，“那他为什么不要妈咪，不要我们啊……”
“……不知道。”
两个小孩相视一眼，默默低下头，小脸上都浮起寞落的表情。
“他扫码付款时，我有看到微信头像，是一个类似商标的图案，微信名的头一次字就是‘傅’。”子衿低低道，“于是刚刚我趁妈咪忙家务的时候，用她的电脑搜了下，查到那个图案代表的是‘傅氏集团’，现任家主就叫傅臻，照片我没找到，不过八成没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