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表态,大步走进电梯。
邹靳眼观鼻、鼻观心,紧紧跟在后面,心里腹诽着那宫池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拍卖会又是个什么鬼,不过和这地方比起来,他那间酒吧跟乞丐窝也没什么区别了,是不是应该稍微装修装修,提升下逼格?
叮!
抵达楼层的声音,打断了邹靳飘忽的思绪,他们一前一后走出电梯,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两旁的墙上置放着各式各样的古董名画,脚下铺着明晃晃的金砖,踩在上面发出沉闷的敲击声,空旷的回音给人一种唯我独尊的奇妙感受,像是走进一座地下宫殿似的。
事实上,也似乎确实如此,他们搭乘的电梯是下沉到负二的位置,而这条长廊依然在不断往下盘旋。
约走了两分钟,在一道朱红色的木门前停下。
未等壮汉做出任何敲门的举动,那扇门就往里打开了,两名穿着旗袍的美女迎了过来,娇声道:“傅先生,请更衣。”
他没允许对方触碰,直接脱下大衣丢过去,其中一名旗袍女伸出纤纤玉指,微触邹靳的胸膛,媚眼如丝的绕着走了一圈。
看似挑逗,可邹靳知道,那女人手上戴的戒指里面有个微型探测仪。
几年过去了,这些人还只会玩他们剩下的把戏。
末了,旗袍女们对视一眼,退至两旁,恭敬道:“傅先生请。”
珠帘撂起,出乎意料的,并不是会客厅之类的地方,而是个半开放式的包间,正中央摆放着两张沙发椅,前方黑黢黢一片,但下方似乎是镂空的,仿佛身处舞台二楼的VIP座。
左边的沙发椅上已经坐着一名男子,正跷着腿,指间夹着根雪茄,白烟缭缭。
听到脚步声后,他随手摁灭,起身走了过来,房间里稍显昏暗的灯光照出一张世故的脸。
男人约三十出头的年纪,颧骨偏高,从面相上看,就不是个善茬,此刻他正扬着令人不舒服的笑容,开口道:“久仰大名,傅爷。”
傅臻一点也不客气,像是没看到对方一般,径直错身而过,走到右侧的沙发椅坐下,从中间的吧台里抽出根雪茄,送到自动点烟器前点燃,咬在唇边深深吸了一口后,才淡淡道:“宫先生,藏得够深的。”
宫池一愣,明白这是在回敬自己刚刚那一系列操作,哈哈大笑了两声,回到座位上,以自来熟的口吻道:“哎,没办法,生意做大了,要防的人越来越多,还望傅爷谅解。”
“谅不谅解,要看是什么事。”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轻轻一点,抖落一地烟灰,傅臻一语双关道。
“我明白,陶老板这个人是糊涂了点。”宫池见他有意提及,便试探着说道,“可那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去抢您傅爷的生意,还以那种不入流的手段,真是瞎了眼!”
对于这通谩骂,傅臻不置可否。
宫池觑着他半边波澜不惊的脸色,笑了笑:“好了,今天请您来,是想交个朋友,有些糟心事儿,放一放再谈,咱们先乐一乐。”
乐一乐?怎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