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感谢他今晚不必要的相助好了,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不相干的人。
这么想着,宋白姣挑了几样药品,走向角落,在沙发前蹲下身,把东西排列在旁边的茶几上,先拿起消毒止痛的喷剂喷在棉签上,然后往他的嘴角处伸去。
碰到伤口前,搭在沙发扶手上的那只大手仿佛长了眼睛般,冷不丁抬起,准确握住了她的手。
与此同时,搭在他额头的那只手也放了下来,一双浑浊的眸子眯起,当聚焦到她的脸后,松开了钳制,索性岔开两条长腿,以更加放松的姿势往下躺了些,一副任凭她宰割的姿态。
可宋白姣却感到有些尴尬。
这样一来,有一种趴伏在他腿间的错觉……
真不知,这人是不是故意的。
应该不是吧?
她当然不会说什么,不然还以为是她心术不正,或者对他有什么不该有的遐想,大题小做的话,到时候难堪的是自己。
肃着脸,她果断用棉签按住伤口,然后来回滚动。
“嘶——”他低吟了声,眉头微蹙,那双睥睨惯了的眸子下意识就扫了过来,不过嘴唇蠕动了一下,什么都没说。
哟,还挺能忍。
要是以往,听到这一声,她肯定是倍加小心,愈发的温柔的对待,生怕哪里做的不好。
可现在……哼,能给他上药就不错了。
宋白姣打定主意,只要他敢冒出一句讽刺的话,就撒手不干,反正那位据说是专业人士的男人是他朋友,而且等出了这个门,他可以去任何一家高档诊所。
尊贵的傅爷,不愁没人照顾。
可偏偏,傅臻没吱声,甚至当她粗鲁的用喷剂直接消毒下巴的伤口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全部的精力仿佛都集中在了那双桃花眼里。
深邃且微微泛红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任谁被这样一直看着都受不了,宋白姣没话找话的开口道:“范珲打的?”
此话一出,旖旎的气氛果然消失了,那双眼睛迸发出一点凉意。
她并不怕,手上动作未停。
沉默即代表默认,她倒是好奇起来,胆子很大的说道:“没想到你居然会被范珲揍到,很久没练了?”
寂静片刻,淡淡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练没练,你上次应该有看见。”
他指的,自然是那次囚禁时,隔三差五露出的腹肌。
一块没少。
要不是药性导致的眩晕,就范珲那小身板,怎么可能碰得到他?
不过,傅臻不打算把这事说出来。
宋白姣恨自己,一下子就领悟到对方意有所指的东西,顿时不想就这种话题继续下去了,立马闭嘴不言。
他倒没乘胜追击的调侃,像是明白只有安静躺着才能得到良好待遇的道理,骄傲的傅总开始懂得稍微收敛脾气,改变一下策略了。
然而安静没多久,该问的问题,他还是忍不住。
“姣姣,为什么离婚?”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的问这种问题,就像个关心对方家庭婚姻健康状况的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