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管事摆了摆手,让前来禀报的人退下之后,自己则是转身进了穗悦轩。
穗悦轩是景默言平时居住的小院,虽然平时他更喜欢待在小竹轩,但此刻却是留在了穗悦轩里面。
书房门口,兆荣双手环胸站在门口,朱管事走来的时候先是和他打了声招呼。
“王爷怎么还在里面?”
朱管事的声音不大,几乎小到只剩下一点口型,但兆荣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摇了摇头一脸无奈。
“你有事要禀报?王爷不让进去,等着吧。”
兆荣耸了耸肩,抬了抬下巴示意朱管事站到房门另一边先候着,有什么事情等王爷传唤了才行。
朱管事沉默了一瞬,然后果然和兆荣所说的一样,站到了另一边去。
这样的情况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了,是以两人也都已经习惯了
等了不知道多久,房门终于在两人猝不及防间打开了。
景默言抬脚跨过门栏,身型突然像是没有站稳一样,整个人都微微摇晃了一下。
“王爷!”
兆荣和朱管事两人同时惊呼一声,伸出手去就像搀扶住他,然而景默言在脚步稍稍踉跄了一下之后便自己站稳了,并且直接抬手阻止了两人的动作。
“本王没事。”
说罢,景默言便头也没回的直接去了穗悦轩的花厅当中。
当景默言在首位上坐下之后,兆荣便立刻站到了他的身边,尽职尽责的完成这自己亲卫的职责,朱管事则是在犹豫了片刻之后,开口将之前下面的人禀报的消息告知了景默言。
景默言垂着眼眸,单手撑着下颚靠在桌面上,他眉头紧锁,似乎有些身体不适一样,一张本就稍显病气的面容,这会儿更是显得越发苍白起来。
“王爷,您的身体...要不老奴还是去请太医过来诊治一下吧?”
朱管事见景默言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颇为担忧的劝说道。
景默言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轻轻抬起手弧度微小的甩了甩手指,便将自己的意思表达了个清楚明白。
他不需要太医。
朱管事朝着兆荣看了一眼,眼底有些焦急,兆荣也回望着朱管事,眼底同样有着一眼难尽。
他们都知道王爷的脾气,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谁都不能强迫他。
恐怕王爷从小到大唯一一次被强迫的事情,就是迎娶威远侯的女儿洛轻尘了。
也难怪王爷会有那么厌恶王妃了。
察觉到自己的思想有些飘远了,兆荣赶紧正了正心神,上前用和缓的声音在景默言的旁边说道:“王爷,不如属下给王爷按摩一下头上的穴道。”
虽然每次景默言难受的时候都是兆荣动手按摩的,但也还是需要征询一句的,得了景默言的同意他才能动手。
景默言用拇指和食指捏了捏隐隐鼻梁骨,想要缓解一下隐隐升起的晕眩感觉,听到兆荣的问话也只是抬了抬手示意了一下,却是连半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这会儿并不好受,连话都有些说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