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轻响,洛轻尘戴上了手术专用手套。
旁边的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整整齐齐的手术工具,手术刀,止血钳,镊子,止血棉…一套用具该有的都有。
镇远将军这会儿已经因为之前打的一针麻药而陷入了昏睡当中,接下来的需要操作的手术放到以前的话,对她来说仅仅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然而放在现在而言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整个手术只有她一人执刀,没有任何帮手可以帮忙,也没有任何仪器能够随时监控病人的身体各项数据,一切的一切都需要凭借她多年的手术经验来进行,着实增加了不止一星半点儿的难度。
不过,就算再难她也得上,只要有救人的机会,她都不想放弃。
深吸一口气,洛轻尘拿起剪刀剪开了镇远将军伤处的衣服,在快速做完清创之后,她便拿起了手术刀。
溃烂的皮肉被划破,泛黄的浓浆争先恐后的流了出来,明明是个十分恶心的画面,洛轻尘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上一点。
熟练的处理着那些溃烂的血肉和浓浆,手术刀快速的将所有坏死腐烂的血肉切除,很快,混合着血液的浓浆也慢慢在洛轻尘的手中,慢慢从黄白之色变成了猩红的颜色。
洛轻尘的速度十分之快,在给镇远将军输上血之后,又开始的将附着在骨头上的那一层血肉也一起切除了。
他的感染太严重了,也就只有这样才能将所有感染的途径隔绝。
麻药还在发挥着药效,就算身上一大坨的血肉被切除,镇远将军也没有任何要清醒的欲望。
洛轻尘在屋里忙碌着,外面杨宁远也在焦急的等待着。
景默言端坐与堂屋首座之上,单手靠着八仙桌,在他的手边还摆放着一盏茶,杯盖盖得严丝合缝,不让热气逸散于空中。
杨宁远却是根本坐不住,在堂屋里来来回回踱着步。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我爹…”
杨宁远双手合十不断祈祷着,目光也时不时的朝着房间的方向看上几眼,神色焦急不得停歇。
“杨将军莫要心急,只要安静等待结果就行了。”
景默言端起手边的茶浅浅的饮了一口,姿态优雅得体,倒是和杨宁远那慌乱的神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杨宁远闻言按捺下心中的焦急情绪坐到了景默言下首的位置,只是目光一直看着那一扇紧闭的房门。
“王爷,我爹真的能救回来吗?”
杨宁远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些许颤音,手指都在微微抖动着,心中有一个念头在萦绕,让他的一颗心都跟着揪紧了起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一个人的命数都是注定的。”
景默言淡然开口,杨宁远也明白他这话的意思,可是让他以平常心对待那根本就是他做不到的事情。
躺下里面的是他的父亲,从小都被他看做是人生榜样的存在,他又如何能平静看待他的生死?
“本王无法看透别人的命运,但却是能知道,她定然会全力救治的。”
景默言抬眼看了杨宁远一眼,这已经算是他难得主动安慰一个人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