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触到吴知府的目光,那四人顿时心中不妙,只是长年处于强势地位的他们,却还依然在心中抱着侥幸的心理,觉得吴知府根本不敢对他们怎么样。
吴知府看着那四人的反应,心中便已经有了些许了然,也多多少少的能够猜到那些人心里这会儿在想些什么。
不外乎就是依然仰仗着自己的靠山,觉得他不敢对他们怎么样罢了。
吴知府才不管他们在想些什么,反而盯着他们的目光渐冷:“庆国律法有言,不得随意哄抬物价,扰乱民生,此罪行轻则下狱受杖刑一百,重则没收全数家财,流放千里......”
他毫无感情的将几人所犯罪行以及惩罚力度说了出来,目光却是一直盯在那四人的身上,每说一句话,都感觉自己的生体里升起了一股扬眉吐气的感觉,让他越发沉迷进去。
想起当初自己初来青州府就任,原本还是满心怀着想要做一番事业出来的想法,然而当他坐上那个位置之后才知道原来在他之前的几人知府,坐在这个位置上是何等的艰难,又为何每一任最后都落得个惨淡收场,他不想和之前的几任一样的下场,便只能和那些人虚以委蛇,到最后甚至是被那些人给压了一头,明明他才是青州知府......
现在看着那些人因为自己的话而变了脸色,吴知府感觉身心都前所未有的舒爽起来。
只是他的这种感觉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人给直接打断了。
“吴大人,我不知道我们王家的人什么时候犯了这般重罪,竟是要走到抄家流放的地步?”
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从门外响起,紧接着就有几人同行走了进来。
景默言抬眼看去,有些眼熟,只是看着他们这般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不免脸色阴沉了几分。
“你们怎么进来的!”
吴知府也同样脸色难看的看着走来的几人,他们不是别人,正是王周严三家的当家人,王廷禹周望礼还有严洪书三人。
上次见面还是这三人宴请景默言,给他办接风洗尘宴的时候,当时这几人一直都是笑盈盈的,表现得极为和善的样子,然而现在却是满脸怒容,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客气。
“大胆!竟敢擅闯府衙,你们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兆荣看着那几人走进来,见到景默言之后根本连行礼都没有,直接就怒了。
自家王爷什么身份?区区几个商贾竟敢对自家王爷不敬?简直就是活腻味了!
吴知府朝着门外看了几眼,心中便已然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守在外面的人都是府衙里的人,若是守在外面的是王爷的亲卫,只怕这几人根本连门都走不进来,然而是府衙里的那些人就不好说了......
想明白了这一些,刚刚还觉得心情舒爽了的吴知府,这会儿心情又跟着沉了下去。
果然,这样压在自己脑袋顶上的几个家族,不能继续留着!
王廷禹几人不知道吴知府心中所想,这会儿他们正看着坐在案首之上的景默言,脸上的愤怒表情已经收敛了下去,露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勉强有些假的笑容来。
“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平白无故将我族人抓来?就算您是王爷也不能这般滥用职权啊?”
王廷禹张口就先给景默言扣上来一顶大帽子,直接就给景默言安上了一个滥用职权的名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恶心一下景默言,总之就是没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