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府一口气将那一本册子上记载的内容都读完了,当他再一次抬眼看向王廷禹的时候,才发现那几人的面色已经惨白一片,每个人都像是失魂落魄了一样,看上去恍恍惚惚的。
他自然知道那几人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只因他那一本册子上记录的,全是他们这些年来大大小小所犯下的罪行。
吴知府刚开始的那两年因为被压制而无所作为,明明是青州父母官,但想要办成一件事情也是十分的艰难,到后来他幡然醒悟过来,继续这样跟着他们周旋下去也不是办法,必须得想办法为自己谋一点生路,因此他才会一点一点的艰难收集下那一册子的证据。
不过他所收集到的东西都不是什么大事,若真拿出来也不一定能够让那几个世家的人伤筋动骨,甚至连皮毛都伤不到几根,然而谁能想到这一次他们那么想不开,会将主意打到府库存粮上面?也算事他幸运,在察觉到这件事情不久,就碰上了景默言来到青州,有景默言的暗中快速出手,才能将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挖出来,最后记录下了他们所有的罪证。
“怎么样?你们可还有何抵赖的?”
吴知府长舒一口气,感觉心中多年的郁气都在这一刻吐出来了一样,让他心情舒畅。
王廷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谁知道你那册子是怎么来的?指不定就是你随意编造的,你这是在诬陷!”
吴知府怒目而视:“死到临头了你还想狡辩?”
王廷禹不甘的朝着吴知府瞪了回去,他看着吴知府的脸,觉得越发后悔,早知道就应该在一早就将这个不愿意上他们船的这人给处理了,到时候让上京城安排一个自己人过来不是更好?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看向首位上的景默言,期盼着对方能够看在太子的面子上,能够不要继续追责这件事情,然而当他满怀期待的时候,景默言的一句话却是将他所有的幻想都给打碎了。
“你既然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这个物证,那作为见证你们所有罪行的人证,想必诸位应该不会不承认了吧?”
景默言嗤笑一声,随手招了招,很快就有一个亲卫从外面押着一人走了进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勾结王廷禹他们,将府库里的东西私吞的人。
“饶命啊,小人不敢了,小人都是被逼的啊......”
被押上来的人是个看上去三十几岁,脸上看着有些尖瘦的男人,在被亲卫一脚踹翻在地的时候,男人脸上甚至连痛苦的神色都不敢有,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在地上朝着案首的景默言磕头求饶,又朝着一旁的吴知府磕头求饶,形容狼狈的模样若是被平日里与他相熟的人看到,定然会吃惊于他和平日里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全然不同。
男人哭得涕泗横流,不断磕头着,直到磕头磕得头昏脑胀,也没有人为他说一句话。
他的心慌了,看向一旁同样处于震惊当中的王廷禹等人,连忙膝行过去,想要抓住王廷禹的衣摆,想要让他帮自己求求情,他知道王家有大背景,王家的人一定能够救他的......
“王老爷,您救救我,您一定要救救我啊!我还不想死,我都是被逼的啊!”
男人哭嚎着朝着王廷禹伸出手去,然而还未碰到王廷禹的衣摆,像是刚回过神来的王廷禹就像是见到了什么瘟疫一样,连连后退了几步,和男人拉开了距离。
“为,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