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屠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并没有制止任凶的行为,因为他骨子里还是很想看对方被打脸的样子。
“唉……你们这两孩子,是被宠坏了啊!”
任一只觉得自己带孩子真的很失败,什么事都替他们考虑到了,反而剥夺了他们成长的机会,搞得他们现在这般的任性。
也许就该让他们经历一些社会的毒打,才能理性的做出选择。
那乘客见任凶这个小姑娘的话一直没有实现,还以为是在吓唬他,不由得嗤之以鼻,“呵……没有就没有,就算瞧不起你又不会少一块肉,小姑娘做人得诚实,别一天天的就知道攀比,有的事情,就是早生几万年那就注定了的,不是你想有就能有,你主认命吧,哈哈哈……”
“唉呀……今儿个看了这么一个大笑话,老汉可以乐呵很久,本来没有抢到一等大般,只能坐这样的小破般,我还觉得郁闷呢,小姑娘,我可得多放你提供了这么一个笑料!”
“没错没错,本来这样的小破般打死也不会坐的,又脏又狭窄,空气也不好,伙食更差劲,但是有你们这样的活宝在,这旅途却是多了很多乐子哟!”
……
“啊……气死我了,我呸!你们都在瞎说些什么,都给我等着,总有你们后悔的时候。”
任凶快气成一个包子了,任一怀疑自己若是再不把酒给她,她能气得露出自己大妖的本体,把这艘船彻底沉没下去。
“唉……拿去吧,只此一瓶,再多没了。”
任一掏出一个酒坛子,大手一扬,就被任凶一把抓在手里。
她得意的瞅了瞅在场的众人,把那酒坛子晃了晃,这才“嘭”的一声,把酒盖子打开。
一股纯正的梨花香气扑鼻而来,即使湖面微风吹拂得厉害,还是被在场的人闻了个正着。
“呀!好香浓的味道,比起咱们喝过的庆余年味道还要更浓郁三分,这是怎么办到的?”
众人盯着任凶手里的酒眼馋不已,恨不能抢夺过来,喝个痛快,却又因为什么任一他们不知道的原因,而死死地忍住。
任一把那酒取回来,把酒盖子盖上,不咸不淡的道:“这酒是用梨花所酿,自然清香四逸,甘咧入喉,不辣嗓子,且回味无穷,的确是难得一见的佳酿。至于味道为何这般浓,大概是酿造之人的水平及工艺不同造成的吧。”
这种事,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点头称赞。
那乘客里面有的人就好这一口,见到这里有这种酒,且味道这般好,就想着买下来,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们生活也很窘迫的样子,不若把这个酒卖给我,你们也好付了船资,不用再做苦力活儿,且不两全其美?”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自是争相购买起来,纷纷叫嚷着要给任一团子,一个比一个开的价还有高,有出一百五十团子的,有出二百团子的,到得后面,更是出现了五百团子的,看得任一三人目瞪口呆。
不过,他再穷,也没想过要换钱,抬手打官了众人的争夺战,“诸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这酒就只有一坛,实在的在下偶然所得,并没有多余的可以匀给你们,这酒也就不打算卖啦,那船家老板对我们几人多有照拂,这酒就赠送给他,就当我这几个小娃娃不懂事,损坏东西的赔礼,还请诸位见谅。”
“噫……这话也没毛病,哎……只是可惜了,无缘而。”
众人带着遗憾,摇头晃脑的散去。
只有那最开头瞧不起任一他们的客人,脸青一阵白一阵的立在那里。
那些乘客离开的时候,可没少奚落他,让他有些下不来台,自是把仇恨转嫁在任一几人身上。
“哼……明明有本事付船资,却在那里装穷,你们很好,我记住你们了,今日之耻,来日必报。”
这人丢下这么一句挑衅十足的话,气鼓鼓的离去。
任一有些责怪的看着任凶,“你啊你啊,因为这么点小事,给咱们找了个仇人,何必呢?”
任凶犟嘴的道:“那人也没啥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个嘴巴、两只眼,还能吃了咱们不成。哼,他若是真的不怕死,想找碴,我们也不怕他,看谁弄死谁。”
她暗中掂量了一下已方的实力,他们就算打不赢也有逃跑的机会,做事何必畏首畏尾。
就是不明白任一为啥这般软,看得她十分不舒服。
任一眼见她还不悔改,也懒得再废话下去,转移话题道:“你们两个等着,不许再碰这船上任何东西,我把酒给船老板送去。”
任一小小的叮嘱一番后,带着小安安往船舱里走去。
原本只是喝杯茶的功夫而已,没想到,等他们再出船舱的时候,外面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那湖水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妖风,掀起了一丈高的巨浪,冲击到这小破般上,差点没把全般的人打落进水里。
这一波巨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风平浪静下来一看,船上的人已然十去其一,少了十来个。
有几个命大的,很快就浮出水面,被船上的人发现后救了上来,还有的却是已经不知道凶多吉少,众人盯着湖面看了很久,始终没有再见到一点动静。
“唉……刚才这风好奇怪,一点征兆也无,害得咱们没有防备,不然的话,那几位也不会……”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天灾人祸,巧好碰上了,只能说,他们命不好,非是我们不想救,真的可惜了哦……”
所有消失的人里面,任凶也在其中,任一着急的趴在般舷上,大声呼喊着:“凶娘子,你在哪儿……”
“主人,怎么办?狗子会不会……”
任屠原本就白晰的脸蛋,因为害怕变得更加的白了起来。
刚才,他原本有机会拉住任凶的,谁知道有个客人突然被抛到他的面前,他下意识就去拉扯这个客人,因此错过了救任凶的机会,这让他难受得想吐血。
他不该管他人死活的,这世上除了主人,就只有任凶和他最亲,他好想捶死自己,为这失误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