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子问的问题也是够蠢的,他一直“本宫本宫”地叫,傻子也该知道他是谁了。不过她偏要装作不知道,目光凌厉地往他身上一扫,冷哼道:“我管你是谁,出来乱吠的狗就要一棍子打死才好!”
“放肆!”侍卫甲大刀一挥,怒喝道:“胆敢冲撞太子,活得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便举着大刀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
刚才还为小姐担心不已的翡翠吓得连忙躲开,小姐要打架,她可不敢在旁边待着,不然拖累了小姐可怎么办!
一道寒光闪过,林若隐站着不动,就等着他自己送上门来。
刀尖眼看着就要刺过来,她抬起两根手指,精准地夹住,稍一用力,“砰”的一声震响,大刀分成两半,其中一半“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侍卫甲看得呆住,身后的另外两个人也看得呆住。
一阵阴风吹过,地上飞沙走石,气氛瞬间变得诡异无比。
林若隐就那么一动不动地站着,额前的刘海被风吹得凌乱,素色纱衣随风飘扬,她的唇边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目光却冰冷得仿似能透进人心,周身充满了诡异的气息。
这绝对是太子有史以来遇到过的最恐怖、最不可思议的经历。
他吓得抖成了筛子,身边的侍卫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在那侍卫理智尚存,一看情况不对劲,连忙扶着太子跑了。
林若隐看着呆住的侍卫甲,目光一凛,便要出手,他猛然回神,手上一松,丢了那把残破的刀落荒而逃。
他们一走,林若隐立刻收了势,腿软地踉跄一步。
“小姐!”翡翠惊呼一声飞跑过来将她扶住。
林若隐借着她的力道稳住脚跟,缓了口气道:“我没事,扶我回府吧!”
翡翠把包裹背在身后,扶她往西平王府走去。
“她好凶啊!”对面的屋顶上,一男一女在屋脊后趴着,少女望着林若隐离开的背影“啧啧”叹道。
上官如期瞥她一眼,对她的看法很是不敢苟同。少女忽地拍了下屋脊,激动得两眼放光,“我喜欢!”
她这一惊一乍的,上官如期看得哭笑不得,少女推了推他的胳膊,下巴朝林若隐的方向一点,“你说她会不会被太子报复?”
太子可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芝麻大点儿的事他都要闹得天翻地覆,如今被人生生折断手腕,还不得掘地三尺把人挖出来挫骨扬灰?
“这可是在大街上,不是西平王府,他一走以后上哪儿找人去?”上官如期反应飞快,脸上还带着一抹得意,“再说了,就算将来被他认出来,有祝离在,太子也不敢明着把她怎么样,至于私下么,谁又能教训得了她呢?”
“看来你还算清醒,知道她是祝离的人。”少女满意地点点头,身子往上一挺,直接在屋顶上站稳,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漫不经心地说道:“所以你可要想清楚了,她是连太子不敢轻易招惹的人。”
“你如此执着于让我认清现实,是怕我重蹈你覆辙吗?”上官如期半认真半玩笑地问。
刚刚还一脸笑意的许织云瞬间变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知道干嘛非要说出来,显得你有嘴啊!”
上官如期“嘿嘿”一笑,趁她不备,抓起她的衣领纵身越下屋顶。
对于林若隐,他其实并没有想太多,他最多只是有一点好奇而已。好奇她是谁,来自何处,从哪里学的一身武功?她与祝离武功路数完全不一样,他可不会真的认为她的武功是祝离教的。还有,她明明不赞同祝离的所作所为为何还要留在她身边?以及,为什么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就仿佛他们早就认识。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的人生将会因为她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