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如期注视着他挺拔坚毅的背影,欣赏之余又多了几分忧虑,思忖片刻,沉声问身边的太监刘福全,“这个林若隐是什么情况,你可知道?”
目光游离的刘福全立刻收回视线,佝偻着腰恭敬回道:“回陛下,奴也只是偶然听人说起过一回,对她的情况知之甚少。”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来听听!”上官泓对他的磨叽很是不满。
“是!”刘福全连声答应,接着说道,“这还是前几天的事情,奴依照您的吩咐去东宫请太子到殿前觐见,正好听到太子在抱……在说林小姐的事情。”
“怨”字还没说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妥,急忙改口,“奴在外头也就听着那么一耳朵,好像是西平王府发生大火的第二天,恰逢西平王生辰,太子携礼前去拜访,正巧遇着那林小姐,那林小姐似乎长得不错,太子、呃……就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就被打了。”
他说得其实不完全对,太子被林若隐打和后来谢礼拜访林若隐是两件事,他当时是分开说的,不过他在外头囫囵听得那么一耳朵,没听得太清楚,只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个事儿。
上官泓“哼”地一声,生气道:“东宫的女人多得都快赶上朕的后宫了,还在外面到处拈花惹草!”
他一想到这件事就来气,太子资质平庸,不想着如何努力上进,心思全都花在女人身上,如何能够堪当大任!
“太子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难免……”刘全福小心地应和着。
上官泓冷冷地打断他,“照你这么说,老三就不血气方刚啦?”
“奴有罪!”刘福全急忙谢罪,一副诚惶诚恐地模样。
上官泓瞥他一眼,不满地哼哼。
论年纪,老三还比太子小上四岁,怎么他在男女之事上就是死活不开窍?上官泓一想到这事就发愁,且不论他要靠老三制衡太子,单从亲情上来说,他也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尽早娶妻生子,为皇室开枝散叶。
自打平南王府被抄,他与林震独女的婚事作罢,到现在过去足足两年,从未听闻他身边有过女人,更没有听说他看上过什么姑娘。
为此,上官泓一度怀疑他身体是否有什么隐疾。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如你所说,这位姓林的姑娘的确颇有几分胆气,倒也合老三的脾气。”
而这也似乎就能够解释祝离为何会突然表示自己要娶的人是她而不是无双了,若她在西平王府真的没什么存在感,又怎敢教训太子?
不用想他也知道,祝离定会拿她浅薄无知,不识太子说事,而太子碍于他的面子,又不好发作,只能作罢。
如此想来,这祝离心思也是深沉得很呐!
短短一瞬,他心中已是百转千回,而他身边的刘福全则小心地陪着笑,不敢妄论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