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了什么,探过了身子凑近他,不怀好意地笑,“陛下应该很希望你能证实赵国公就是幕后主使吧!”
自己头上顶着这么大一座大山,这龙椅怎么坐得安稳,要是能借这个机会名正言顺地除掉这个心腹大患,他恐怕做梦都要笑醒。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虽然他心里也知道这样不够光彩,可这是事实,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他也无需遮掩什么。
“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林若隐问。
“什么怎么想?事情是怎么样就怎么样,难不成我还会为了讨好父皇颠倒黑白不成?”上官如期很是不满。
怎么说他也是武将出身,若非身为皇子,他才不想掺和朝廷上的种种阴谋诡计。可惜这些东西是他注定躲不掉的,既然无法明哲保身,那就索性变被动为主动。
他可不会忘记早上离宫时父皇交代的那句,“此番你揭露赵国公蓄养私兵有功”,赵国公蓄养私兵,事情还没有结论,父皇已然给这件事定了性,要是他真事事揣摩父皇的心思、一律按照父皇的意思办,那他,就不仅仅是是非不分、灭绝人性,更要彻底沦为一个没有思想、没有主见的棋子,而棋子,终究是会被丢弃的。
不论是出于心中的正义,还是出于维护自己的利益,他都不会这么做。
林若隐努了努嘴,改口道:“我是问你,你认为这件事是不是镇国公做的,这么激动干什么?”
“我认为?”上官如期哼哼一声,“我认为在没有查到确凿证据之前,我们在这里说什么都没用!”
说罢,忽地起身,弯下腰往外走。
林若隐这才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停下来了,她无语地翻了翻眼皮,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不就怀疑了下他的人品吗,至于这么生气?我们本来就不熟好吧!
下车时,上官如期已经先一步才朝大理寺的大门走过去,林若隐赶紧追过去,并肩挨着他,小声问道:“话说,你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我带出来,就不怕引来非议?”
上官如期侧眸打量她一眼,一脸的莫名,“你现在在琰王府的位置和刘用是一样的,我带自己的副将出门,谁敢有什么非议?”
呃……林若隐一时哑口无言,怔了怔,无奈地耸肩,好吧,是她还没适应,差点忘了这一层。
可是——她再次追上去,“殿下!”
上官如期回头看她,见她神情古怪,一时不解,奇怪道:“怎么了?怎么欲言又止的?有话不妨直说?”
林若隐心里窘迫不已,一双眼睛到处乱瞄,纠结了好一会儿才道:“这里面应该有刑讯室吧?”
上官如期恍然大悟,惊讶过后,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老神在在地审视着她,“怎么,你害怕?”
那满满的嘲讽之意,恨不能从他的眼眶里溢出来,潜台词是,你一个杀手说害怕这种地方,莫非是在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