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多么巨大的幸运啊!
只可惜,连她都能一眼看出来的事情,偏偏祝离自己还未能察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听到她的名字就莫名地烦躁,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越来越失控,想不出理由,便一股脑地往宝藏图上扯。
他很坚定地认为,自己之所以无法容忍她的背叛,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在房中焦躁地等待,眼睛不时地瞄向外面的街道,只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却仿佛已经过了半日。
护卫所说的那辆马车飞快地从对面过来,祝离一眼看见戴着帷帽的车夫,眼睛一眯,转身就走。
他匆匆下楼,空气中弥漫的脂粉味令他烦躁不堪,他甩了甩袖子,似要挥走那些弄得化不开的香气,可香气却是无孔不入。
马车很快从青楼门口经过,祝离背着双手从里面走出,他仰头注视着快速离开的马车,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林若隐,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他已经与太子通好了气,这一回,没人再拦着他们仔细盘查,看过了路引便放行了。
下人此时牵来了马车,和林若隐乘坐的马车一样,他此次乘坐的是一辆没有任何标识、且十分窄小的普通马车。
未免跟丢,祝离很快上了马车。
林若隐虽不知祝离具体身在何处,却知道他定然守在南门附近。赵浩然和许织云武功都不错,太子手下那些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而太子贵为储君,无要紧之事不得随意踏出东宫,未免让他们逃走,祝离只能亲自来捉人。是以,当有人骑着马冲过来时,她故意掀开了窗口的帘子。
她唯恐不能被他瞧见自己出城,可又不能主动线帘探出头去,这可谓是上天送上门的机会。
负责驾车的祝离很快就察觉出后面有人跟着,暗暗观察了一番,回头对车内的林若隐说道:“祝离好像跟过来了。”
林若隐闻言一笑,鱼果然上钩了。
她低头注视着缩在地板上昏睡的无双,眉头微微皱起,心中还是有些不忍,不过她很快就抛开那些杂念,目光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她几次欲置自己于死地,自己这么做并不过分,更何况,自己并不是在害她,而是在帮她。
她不是一直都想得到名分,好名正言顺地待在祝离身边吗?待计划成功,就算祝离有百般顾虑,也只能正式娶她了。
刘用对她的举动从原先按部就班的配合,到现在已经变成了期待,他想,他或许已经知道了她想做什么。他挥舞鞭子,愤力地抽打马背,加快了速度往前冲。
后面的人也愤力扬鞭,加紧跟上他们。
林若隐买下的林间小院离京城并不远,只是略微有些偏,必须绕过好几座山才能到,祝离一直都知道这座院子的存在,原先还以为她是想背着自己做点什么,直到他派出去的暗卫几次来报说她只是在院中养花和睡觉,便没有再多心。
可是这一次,她明显不是去那院子里睡觉休养的。
不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不会担心,因为,她远不是自己的对手,更何况她还受了伤。
而林若隐之所以敢轻装上路,正是算准了他自负的性子。
呵,想要打败他,并不是只有武力这一条路。